都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更何况那金陵郡主从小便是锦衣玉食,被你摆了这么一道,又带她看书又带她去玩,实际上却是早有预谋,那金陵郡主怎咽的下这口气,必然是会有反抗的意识。”
上官玥叹一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我始终都是要赌这一把,兴许这金陵郡主便愿意成人之美了呢?”
岑渠将上官玥冰冷的双手渐渐搓热,笑道,“万事到头总有解决的方法,你也无须太过着急,急坏了自己那才叫赔本的买卖,什么青楼名妓阿叶兹,什么金枝玉叶金陵郡主,在本王眼里,从来便不如你重要。”
岑渠这是和哄小孩子一样的哄法在上官玥,上官玥笑了笑,挠了挠岑渠的掌心,故意刁难岑渠道,“你既然知道那金陵郡主一定会发脾气,那么你怎么还默许我设下说书这个局,要是那金陵郡主真一刀劈了我,你又待如何?!”
岑渠点了点上官玥小巧的鼻子,盯了盯上官玥一双黑漆漆,满是狡黠目光的双眸道,“你这话可就说的不老实,你的脾气是本王能拦的住的吗?你想要做的事,是他人能够左右的吗?你若真要去做,本王曾经说过,若身后是万丈悬崖,你若要跳,那便往下跳,本王就在这万仞悬崖下,等你,为你肃清所有的磨难与困乏,与你,并肩而走。”
这真像岑渠说的话。
不说大话,不冲动,凡事经过精密的思考。
温温的烛火下,上官玥的手依旧被岑渠这样牢牢的握住,上官玥把自己的头垂在岑渠的肩膀上,依偎在岑渠滚烫的温度中道,“岑渠,若有一日你我还是不得不离,我希望,我们都能谨记住这一刻的初心,那么就算分离,也能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不——”
经历了一天的兵荒马乱,上官玥仿佛已经累极,她垂下的满头青丝带上独属于上官玥身上的清香,那是独属于大地、坚韧、骄傲的气息。
岑渠有些贪婪的闻了闻上官玥发丝的香气,也不管上官玥到底睡没睡着,是真睡还是假寐,他一下一下抚着上官玥的秀发,对着怀中的伊人,似是一个人自言自语道,“碧落也好,黄泉也罢,我岑渠对你,从未有假。”
一说出此话,岑渠抚向上官玥的手微微一顿。
与此同时,上官玥的指尖也便这样,如蝶翼般微微一抖。
温黄的烛火,一对璧人假寐着,清秀的佳人将头别在俊朗男子的肩膀上,明明是两个人的影子,硬是造就了一个人的温柔,昏昏的灯影下,仿佛一瞬,这世间所有情深不寿的人,都可到达地久天荒。
第二日上官玥前去驿站时,虽进了这驿站门,但这金陵郡主却命自己的宫女将上官玥拦在了门外,不许上官玥踏进她的房门,上官玥站在金陵郡主门口站了许久,最后对着金陵郡主的房门深深做了一礼道,“郡主,我对你的欺瞒的确是有亏于你,但我发誓,带你去听书、喝茶的情义从来不掺杂任何虚假。”
“你将郡主爱吃的芋圆羹照常端上。”
说完了这些话后,上官玥如每个来驿站的日子一般,吩咐下人安排好金陵君主的每一个时间点,端上她爱吃的点心,便起身告辞。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某日御衣坊的工人再次来驿站让金陵郡主选取内衫的布料,金陵郡主忽的一改注意,吩咐御衣坊加快制作嫁衣的流程,言里语里似乎更是透露出除了格桑花的元素,其他的都可以省略,不惜一切代价,加快那嫁衣的制作流程。
彼时上官玥就站在门口,明眼人都看的出那金陵郡主是为了说给上官玥听的,而上官玥从头到尾都只是淡淡的,陪同御衣坊的制衣官出门,再笑着传达那关于金陵郡主自己的决定。
因了这件事,那原先的首席衣官被庆帝撤职,换上了做事迅速的衣官,但由于前段谁时间拖延的太长,婚礼还是延迟了半个月,而当那首席衣官出门时,却还是只得了上官玥给的一个消息,那便是不出意外,便请依旧制作完这件嫁衣,费用会由上官玥一力承担,送到衣官府上。
不管怎样,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小插曲,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继续,那新晋的衣官年少气盛,日夜赶制那嫁衣,其间省略了许多精致的细节,还有衣物的装饰,许诺十日后可以定期交出那嫁衣,所以在这十日内,所有人的重心都集中在了金陵郡主和七殿下岑渠的婚礼上。
十日后,嫁衣送到了驿站内,嫁衣为表帝君恩宠,是由刘大监亲手送来的,刘大监宣读完诏书后,那金陵郡主接过了圣旨,对着刘大监问,“大监,你可去那七殿下府宣旨过了?”
“禀郡主的话,按理说先去男家再去女家,老奴按祖宗的规矩,自然是去过了。”
刘大监弯了弯腰,笑道。
“那殿下那边是何反应?”
“殿下嘛,”刘大监眼珠子转了两转,沉稳道,“能娶到郡主自然是天大的福分,殿下估计是因要和郡主成婚,高兴坏了,呈现的模样倒是看起来很平静,心里不知道怎么偷着乐呢。”
刘大监是人精,说话滴水不漏,自然是往好听了捡,但说来说去,那七殿下的反应不就是三个字,“没反应”,金陵郡主竭力维持表面的礼仪,送刘大监出驿站后,便一个人躲在了那房内。
寂静的房内,金陵郡主将所有人都支开,自己独自一人坐在菱花镜前发呆,而后目光在瞥到那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嫁衣时,她又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那嫁衣铺展开。
曾几何时,她说,她的婚礼一定要盛大耀眼。
曾几何时,她说,她的喜服一定要当世难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