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名利,更不敢求那皇位深深,只求做个闲散之人,和心爱之人执手到老。”
“好一句什么都不求,”庆帝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一向温顺的儿子,一声怒斥道,“那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不是求吗?身在皇家,生来便是锦衣玉食,享了旁人几辈子也享不到的富贵,你就应当肩担上你应该付的责任,你不求,我只且问你一句,难道你可以逃避你应该担的责任吗?!”
“儿臣不孝。”
岑绪又深深做了一拜。
庆帝一喜道,“想通了便好,那金陵郡主与你也算的上是才貌相当。”
“不——”岑绪拉长了声音,阻断了那庆帝余下未说尽的话道,“可这世间做英雄的人太多了,不缺儿臣一个,也不多儿臣一个,儿臣注定无法像天才的三哥,像雄才伟略的六哥一般做个英雄,儿臣只想这一生,可以做一个人的英雄。”
“愚蠢,你这是眼光鄙陋!”
“如果这是愚蠢,儿臣愿意一辈子蠢下去。”
“痴儿,”庆帝忽的阴狠一笑道,“即便你一心为她?可她呢?人心都是隔肚皮的,你怎么能确定,她会和你一样,为了你而放弃一切,又或许,从头到尾,她都是在蒙骗你呢?”
深夜,暗牢,走下那漫长的暗道,上官玥提着一盏灯笼,一步一步行于黑暗之间。
在皇权的斗争间,大臣、皇子都有各自的暗牢,来封锁一些自己见不到人的秘密,来禁锢一些自己的劲敌,但很少有人知道,在这座昭昭有名的国士苑内,竟然还有一座直属于庆帝的暗牢。
国士苑直属于庆帝,这座暗牢自然也就直属于上官玥手中,上官玥一步一步行于这暗牢中,终于行到了今日要至最里一间的暗牢,她以眼神示意,立即便有暗卫上前,打开了这暗牢的门,上官玥走进,在蹲在那暗牢内少女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你来了?”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阿叶兹。
“恩。”
上官玥轻轻应了一声。
阿叶兹起了身,坐在那暗牢里的石床上,平静道,“关于我的处决令,大概何时会下?”
上官玥没有回答,她抚了抚自己衣尾道,“你就不问问其他的人?”
阿叶兹一愣,柔美的面庞垂首看向地面,无所谓的笑了一笑道,“事情已经败露,将死之人,还有何人好问?”
“今日七殿下来寻你了,”上官玥道,“他在帝君面前为你求情,而后被帝君责罚,被紧闭在自己府邸,准备下月初,和金陵郡主成婚。”
昏暗的地牢中,原先一直保持面目平静的阿叶兹忽的如同面具被打破一般,无所谓的脸瞬间变的哀伤沉沉道,“玥儿,多谢你念在往昔的情分,替我隐瞒住我的身份。”
“七殿下并不是傻子,今日帝君一点,他未尝就猜不出你的身份,你瞒的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阿叶兹,身为暗卫,身为间谍,你应当知道,从你动情那一刻,你的利用,对你而言,对七殿下而言,便是一把插在心房上的刀。”
一百八十二、出浴岑渠
阿叶兹惨然一笑,“我是秋琴异族人,本便不是大庆人,在大庆的这片土地上,你知道作为被贩卖的异族人有多惨吗?女子只能被贩卖到烟花之地,做那最低贱的娼妓,就连雅妓都算不上,直到有一日他来寻到我,要我做他的暗卫,我才可以得做雅妓。”
“可说到底,我还是妓,只不过换了个前缀而已,主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周旋于不同的达官贵族身侧,来为他打探消息,直到有一日,他终于告知我,那便是他可以为我搞来释奴文书,我终于可以脱离欢场了,而我要做的最后一个任务,便是接近阿绪。”
上官玥想起那日岑绪讲起和阿叶兹初遇,眼中灼灼的光,忽觉心中有些不忍,她问,“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你设计的吗?”
阿叶兹艰难点了下头道,“那一日花魁夺选,我站在那遥遥高台上,按照原定的范本,表演、入选,和阿绪相遇,再到后来的剧情设计,一步一步,阿绪都如愿以偿的走到了我设计的场景中,并且花万金赎回了我,带我脱离了欢场。”
“阿绪是不一样的,”阿叶兹面上露出一个梦幻的笑意道,“阿绪和欢场那些男子从来便是不一样的,他将我领回七殿下府,却只是敬我怜我,与我讨论诗词歌赋,无任何轻薄意思,直到后来聊的越来越投机,我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我,才有了水到渠成的肌肤之亲。”
暗牢中,上官玥轻叹一气,阿叶兹忽的一下跪在了上官玥面前道,“玥,你可曾知道,我这一生从来都是笑话,直到遇到阿绪,我的人生才多了一丝微弱的光彩,我不能打破我的这个梦,哪怕自欺欺人也好,我都不能让阿绪知晓我的身份!”
走出了那暗牢,走出了那国士苑,行进轿撵,走出宫墙,上官玥轿撵行进了自己府邸,而后便推动了那书架,直通暗道往三殿下府而去,这是上官玥第一次通过暗道往三殿下府去,而从三殿下府那暗道出来时,上官玥忍不住发出一声啧啧啧的赞叹。
正常人的暗道通上来的地道不是类似于书房,卧室一样的地方吗?怎的岑渠就喜欢别出心裁的把暗道的通口安在了那床上,上官玥顶床而上时,那岑渠竟然还直接在房内沐浴!
一片氤氲的水光,隔下一张白色的纱,一个硕大的木桶放在纱的背面,上官玥一上来,便看见岑渠上半身全裸,在一片半遮未遮的白纱后,端坐在木桶内沐浴。
“殿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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