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丹大怒咆哮道,“海棠,你可别忘了你在这个人这里吃了什么亏,你还敢相信他?你就不怕再来一次弑心之痛吗?”
是啊,昔年往事依旧历历在目,海棠神色痛苦,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往后退。
可这个条件,又摆的多么深厚,就好比是饥肠辘辘即将渴死的人,面对沙漠中的一盆清泉,明明知道前方是设的一个局,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岑渠这样的人,若不是他自愿,也许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有今日这一场有交易的机会,朱砂色的眼线随着主人的深思微微蹙起,海棠犹豫着道,“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可答应?”
“昔年你我同伴了那样久,你应当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若我要你去死呢?”
“自然,”岑渠笑意间带上几分大义凛然,说出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是不能的。”
海棠嗤笑了一声道,“可你应该知道,我毕生的目标就是让你去死。”
“这点我知道,”岑渠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但我不想死,我只能给你我所能最大应允的条件,只看你答不答应。”
相互磨了将近一个时辰,春日夜晚浮动的凉风,绵绵而有几丝入骨的冷,海棠的心又被触动了一下,若岑渠说他同意去死,他反而不信了,如岑渠一般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可岑渠拒绝以自己的命来换上官玥的命,这倒多了可信度,想着想着,海棠终于真正绽放了一个如海棠花一般的笑容,海棠花摇摇摆摆,花芯上沾满了毒液,露出一个渗满了毒液的笑意,应允道,“好,我放你们走。”
今夜已经落尽,一切仿佛都已经尘埃落尽,岑渠上官玥心中都各有各的心思,谁也未曾搭理过谁,也便没注意到绿丹横劈而来的一把剑。
“绿丹,你想干什么?我的事轮的到你来插手吗?”看到那把剑直刺岑渠,海棠大呼。
绿丹看了海棠一眼,“海棠,我说过,你只要遇到岑渠,你就一定会忘了你应该做些什么事,所以,就让我来替你了解这个孽缘。”
剑离的岑渠上官玥那般近,海棠武功再高,伸手的那个瞬间,也阻不了同样是剑术高客的绿丹,绿丹阴毒的神色浮现脸庞,大喊道,“岑渠也好,上官玥也罢,今日,一同。”
谁也不知道那把剑是怎么刺出的,甚至没有人看到那个人是怎样出手的,直到有一滴鲜艳的血花从剑尖滴落,绿丹阴毒的神色缓缓转变成了惊愕,愣愣看向自己中在自己胸腔口的一把银色长剑。
青色的轻裘,温柔旖旎,谁知这般温柔的底色下,深藏下一把锋利的长剑,清隽的少女慢悠悠起身,对着那可怖的剑客,琉璃色的瞳孔倒映出那一盏温润的笼光,语气深深,“我只且问一句,谁和阁下说,弱者是没有资格生存的?”
一百二十九、天子试起
那一轮冰冷的尸首被随意丢弃,那一盏素白的灯笼晕染不出人世的悲欢,老大爷痛失爱侣,抱着老妇人的尸首,在那一盏微亮的烛火下,多少年恩爱缱绻,尽化为一场黄粱旧梦。
少女的眸色一点点化为冰冷,她站的姿势那般笔直,笔直到好似没有任何人无法打倒,她拔剑的姿势也随她的眼神一般,冰冷、快速,尖利的剑锋嗤啦一声,出肉的痛感于剑声中纷扬。
“你,你不是中了软筋散了吗?”绿丹倒在地面,不敢置信的看着如杀神一般的少女,对自己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与此同时,岑渠也站了起来,他眼角斜撇了一眼倒在地面的绿丹,将手心的碎色青葱一点点撒在绿丹的眼前。
岑渠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笑的云淡风轻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本王要和你东扯西扯那么长时间了吗?”
讲条件,当然可以,但是是基于对海棠,而不是绿丹,识人之明一定要有,否则就是置自己于死地。
海棠会放过他和上官玥,可绿丹不会,岑渠早就料到绿丹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置自己于死地,干脆将计就计,服下了解药后,干脆盘膝调理声息,一个时辰后,这二人体力恢复不了全部,至少也能恢复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的体力自然是不能和一等一的剑客正面对抗,但出其不意偷袭,还是可以的,抓准了时间,便可将敌人一击而中。
上官玥也好,岑渠也好,他二人都是意志力超出寻常人的人,硬是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蛰伏时光。
天光还有很久才会升起,上官玥目光微微凝滞在那片漆黑的夜空,娓娓的声音响彻在漆黑的深夜。
“有弱有强,这才叫人生,你所秉持的,弱者皆该死,将由我来打破,没有弱者的平凡,也将没有强者的守护,有弱有强,这才是世间所拥有的秩序平衡,没有俗世的灯火,又岂会有辉煌的朝堂。”
春风起,深。
血色弥漫在寂静的深夜。
诸多黑暗,诸多阴影。
岑渠注视少女纤弱却异常坚韧的身影,恍惚间,欧阳晴的背影与上官玥重重叠合,他的心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信念。
那便是,你看,路途再远,世间再难,这天边曙光的升起,正如花开花落一般,无人可挡。
正午,春日潋滟,阳色灼的厉害。
今日的文德学院有些过度的喧闹,喧闹间又有异常的肃穆,精气神间有股灼灼燃烧的沸腾。
袅袅,文德学院最大正堂终于广开大门,文德堂外,之间,架起了恢弘的支架,地面上铺上了肃穆的青黑色毯布,支架上皆以青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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