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还能……再站起来吗?”
不知何时,刘挽的身后来了两个王公贵族模样打扮的人呢。这两个人,一个是墨水心。而另一个,则是在煜羡大名鼎鼎的广贤王爷——君赢浩。
刘挽出去了两天,特意将这两人唤来此处。
找来这两个人的原因,是因为刘挽觉得,他有必要在自己入土为安以后,为叶邵夕找一个安全且可靠的去处。
最起码可以让他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无依无伴,无人可以相凭的。
刘挽了解,墨水心是他的曾徒孙,为人可以相信。而将邵夕托付给他,自己也最放心。
另外,他还有一件事要交给墨水心做,刘挽想到这里,摸了摸怀中揣着的银锁,眼神随即变得很是犀利起来。
一把银锁,足以可以毁灭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国家,刘挽笑。
他不把那个人搞到……国破家亡,众叛亲离!就决不罢休!
不过一会儿,君赢浩与墨水心走上前来,对着轮椅中的人唤了一唤,却依然得不到他的半点反应。
叶邵夕自顾自地低着头,表情很投入似的,在揽着自己怀中的胎儿,轻拍。
“乖……”
他时刻都紧攥着他的小手,好似不知他身上为何这般的冷。
“冷不冷?……”
“冷……不冷?……”他又问了一遍。
外人看来,那人的魂魄,就像是被命运的风吹至身前,又像是随命运的风,无情地,翩然远去。所以,他的眼底,心底,甚至于举手投足的动作,都好似缺失了什么一般。
刘挽拧眉看他半晌,忽然一个用力,将他怀中的胎儿伸手夺下,然后很是快速地退后几步,
座中的人手中一空,这才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眼神很紧张似的,一动都不动地紧盯着刘挽,却不说话。
“自己走过来,我就还给你。”刘挽与他对视,眼神无比严肃,“站起来!”
他声音陡然一厉,没吓到轮椅中的人,倒是将墨水心与君赢浩二人吓得不轻。
君赢浩站在原地拧眉,表情颇有些不赞同。
不过片刻,那轮椅中的人果然动了,只见他两手一颤才架在轮椅的两边,过了很久,才终于积攒起力气一咬牙,只靠着双臂的力量,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
墨水心刚想拍手叫好,但见他还没走出一步,就忽然脚下一软,随即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哐当”一声,身下的轮椅被他带倒,也顺势砸在了他的身上,发出很大的响声,不知有多疼。
空气中静了一静,遥不可及的天际,开始下起蒙蒙如丝线的细雨来。
“站起来!”
“叶邵夕!站起来!!”
刘挽的声音严厉得有些可怕,他继续要求叶邵夕。
“站起来!!”
“你给我站起来!!”
跌倒的人趴在地上不动,而他的手却紧紧揪住了掌下的一大片草地,就好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似的微微发抖。
雨打下来,扑簌簌地,湿了他的发梢,发缕,同样还有他的内心。
从此之后,叶邵夕只是一个废人,莫要说高强的武功,他连站立都成问题。
“欺人太甚!”
一旁的君赢浩终于看不下去了,可他还没冲过去,就被身旁的墨水心给拦了下来。
“他必须自己站起来。”墨水心道,“否则,他将变成一个废人,一辈子都再也站不起来。”
墨水心的表情,和眼前不远处的刘挽一样,严厉,严肃,严漠得冻结人心。
雨不过一会儿便“哗哗”地下大了,迷蒙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这时,跌倒在地上的人终于缓缓地抬头了,他透过自己眼前滴水的发梢,望向刘挽怀中的眼神,惊慌失措,却不知如何是好。
下雨了,他颤抖着发声。
下雨了,他又重复。
他好似很焦急地想走到刘挽的身边去,然而却浑身无力。他在地上挣扎半晌,却依然无法站起。
而他越是着急,就越是站不起来。
雨点不过一会儿又大了,砸在地上,发出很重的响声。
“下雨了……”
“下……雨了……”
叶邵夕的手努力伸向雨幕深处,就像是竭力地要表达什么一般。
不知过去多久,墨水心好似终于弄懂了他的意思,打着伞走到刘挽身旁,防止雨水淋湿孩子。
“不要着急,你慢慢走过来,他……不会淋到的。”
“不会淋到,你放心。”
叶邵夕见状一震,终于在地上安静了下来,而他的心,也好似在同时落地。
雨水哗哗的,此时的世界,天大地大,再多的声音也都仿佛被这瓢泼的雨势湮没了。
恐怕,这一声“下雨了”之中,不知饱含着他内心深处,多么强烈到不可分割的骨肉之爱,旁人无法想象,若是这孩子终有一天要入土,叶邵夕如何承受得住。
之后,叶邵夕大病了一场。
病好之后,时间,又向前推移了推移。
此间,在映碧的皇宫,突然发生了一件禁不住让人议论纷纷,并且还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奇事。
那就是,某一天的某一晚,即将就寝的映碧皇帝,不仅在自己的宫中险些遇刺,而且还被当头射过来的一支冷箭,惊得脸色数变,再也说不出话来。
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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