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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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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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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沈识微拽到妹子视线的死角,现在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话。

    “艹他妈!”我道:“这怎么回事?!”

    沈识微道:“怎么回事儿不好猜,但英长风险了。”

    我一怔:“怎么说?”

    他冷笑道:“凭你认识的那个英长风,但凡他还能主事,会拿铁炮朝我们打招呼?”

    方才就没消的白毛汗现在又起了一层,我丢下沈识微,去找英晓露。

    英晓露还在瑟瑟发抖,但我顾不得安抚她了:“晓露,还有别的路进银辔吗?”

    英晓露理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眼珠子,回答这个对她而言本该是最简单的问题:“青衿江的码头……”

    行不通。

    且不说我们没有船只,连吊桥边都布了防,青衿码头遍布营房,只会守得更严。

    我急道:“还有别的吗?”

    英晓露嘴角抖动,像要忍不住哭出声,又像下一秒就要大笑起来:“当年真皋人也没攻得下银辔寨!哪还会有别的路?”

    我初到银辔时啥也不懂,但也看得出这地方天堑为壕、悬崖做墙,是钉在烈鬃江上的钉子,不知愁死了多少攻城者。只是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是愁死的人之一。

    山壁另一面“轰隆”巨响,像河神在江里翻了个身。

    偏将老曹抹着一脸的血和汗过来报告:说方才我们站的青石坪现在塌了半边进江。我们的马跑丢了十几匹,人死伤了七八个,要不是沈公子见机快,不知还要坏多少弟兄。

    这次我带来的人马是我的老折首旅,一大半人我都叫得出名字。战场上死生无常,但被友军要了命也太操蛋了。我心里又怒又痛,一脚踢在山上,踹塌了半人高一块砂岩。

    老曹欲言又止,我没忍得下心问他死者都是谁,转身再去找英晓露。

    沈识微正坐在英晓露身边,在地上用枯枝画了幅图,鼓励道:“就算没有别的入口,那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渡江的地方?”

    英晓露抱着自己的肩膀:“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从小就没听过……就算过了江,怎么爬得上悬崖?”

    我蹲下来看沈识微画的地形图。

    这人心细如发,连我们过了几个隘口都画了出来。

    我道:“要不换个办法?能不能搭绳桥从江面上过?”一边抢过沈识微手里的枯枝,在一处两岸几乎粘在了一起的河道上打了个叉:“要没画错的话,这种地方不就行?这是哪里?”

    英晓露和沈识微一起向我转过脸来。

    英晓露眼底有点不可思议。

    沈识微则是一脸不耐烦。

    “秦师兄。”他道:“这里是烈鬃扬尘!”

    烈鬃扬尘。

    一提这四个字,我的耳鼓就嗡嗡作响,顺着尾椎骨往上蹿寒意,有些东西就算脑子忘了,皮肉还替你记着。

    但再站在烈鬃扬尘面前时,它还是和我记忆里不一样。

    烈鬃江变得更威武壮大了。

    我上次来时是水枯的冬天,现在它得了八方水脉的奥援,膨胀了一倍有余。

    烈鬃现在化成了孽龙。

    冬季时我们尚能下到岸边,如今江水狂鞭着岩壁,栈道早被撕扯成碎片,只剩零星几点残骸挂在岩间。

    江水已不像是水,而是颜色昏黄的钢铁,比岩石还来得坚硬。就连“烈鬃扬尘”这四个深刻在石头里的大字,也被剐去了一身鲜红的颜色。

    江水也不像是钢铁。

    钢铁是死物,哪里来这般冲霄的戾气?

    这条巨龙不是要奔流入海,而在抒千万年的怨、报剥皮抽筋的仇,要和它撞上的一切同归于尽。

    大风还在刮。

    但再大的风也吹不散龙血散鳞般四溅的水沫。我们站在悬崖上,不一会儿便被打得浑身透湿。

    沈识微对我说了好几句话,都被水声打散了,直到他贴在我耳边,我才听了清楚:“秦师兄现在还异想天开吗?”

    我望着对岸若隐若现的山树,反问:“你还有别的办法?”

    方才我唤士卒用虎爪弩试射了几箭,这处被扼紧的喉管般的峡谷果然挽弓可破。

    但虎爪箭在对岸搭上了啥谁也看不清。有兵卒自告奋勇攀绳过江,但最多爬过五米,就个个都退了回来。

    有的人是刚爬出几步,对岸的虎爪箭就猛然崩脱,幸而他在腰上捆了绳索,只是在岩壁上拍出一脸鼻血。

    还有人爬着爬着,忽然就抱紧绳子不动,众人好容易才拖死猪般把他拖回来。这是战场上顶着如蝗箭雨冲锋的亡命徒,现在裤裆里却湿了一片。

    我蹲下来,把那一头连着对岸的绳索握在手里。被风浪所激,绳索活蛇般在我手乱蹿。

    我骂了声娘,开始解身上皮甲的绊带。

    沈识微按住我的手:“干什么?”

    我道:“你还记得咱们是六虚门的后人吗?能克这鬼地方的估计只有咱们的化返功了。”

    也难怪士卒爬不过去,他们怕是连绳子都抓不稳。

    没人能和这股天地的伟力较劲,只有化返劲能周转诸力,有铤而走险的资本。

    他低喝道:“胡说,你不许去!”

    我道:“讲点道理,会化返的只有你我。你还瘸着呢,又是只旱鸭子,我不去,难道你去?”

    他被噎了一噎,恨声道:“你也看见这水势了。就算你有点水性,但谁掉下去也别想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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