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不具备这些邪恶黑暗的本领,那她后来怎样做到的?必定接触了来自东闵的关键人物,修炼了快速见效的邪术。这个人真是恨毒了她。
慕容暖又骂了一会儿,谢芝缨只是一言不发。终于骂够了,院内已寂静如死,那些蠕动的蛊虫也安静地伏在老妇摇摇晃晃的衣襟上。
慕容暖捋了捋沾满泥土的白发,看看谢芝缨面前的金色屏障,冷笑一声。
“谢芝缨,你何其幸运,能有个阮氏皇族的亲娘。阮黎衿那个贱女人,放着好好的东闵王妃不做,偏要去勾搭谢玄北那个小白脸。她明明知道谢玄北是谁!她不顾廉耻,与他私定终身,害得我叶番与东闵盟约破裂。皇上本来想联合东闵齐心协力抵御天渊,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女儿亲手葬送了整个阮氏王朝!”
抵御?按照卫修的说法,叶番本来就对天渊虎视眈眈,现在东闵已做了叶番曾经想做的事。
“和亲不成,不见得就导致灭国吧?”谢芝缨故作不解。
“我还没有说完。”慕容暖冷冷地道,“天渊不断进犯,叶番到底是小国,经不起成年累月的消耗。和亲之时,正是关键时刻,一旦联合了强国东闵,其周边国家也会加入盟约,组成讨贼大军!”
……就像今天这样。他们的如意算盘是,打败并瓜分天渊。谢芝缨默默地想。
讨贼。天渊被敌国说成是“贼”,发动战争的人,谁不为自己缮制一面正义之师的旗帜呢?
“叶番只有那一位公主吗?”谢芝缨突然插嘴,“想要和亲,宗室女子应该很多吧。实在不行,也可以将官家女儿册封为公主。”
苍老的声音参杂了浓浓酸意:“哼。谁叫你娘那时艳名远播?东闵使者指明要阮黎衿,非她不可。”
谢芝缨想起苏珊的描述。她的亲生母亲,那时处在少女最美丽的年纪,又才华横溢,性情怡人,必定像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一样吸引各国使节的目光……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不幸。
“那,公主拒婚,后来怎样了?”
过去这么久了,门口还没有动静。谢芝缨有些着急,她还能拖到何时呢,谷外真的有人在等吗?
“后来!”慕容暖的声音陡然拔高,“后来她就私奔了!她害怕长老们的惩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竟然跑去投奔谢玄北,还亮明了身份,把坞风山通往叶番的密道,以及内城通往皇宫的密道地图,都交给了他!这个叛徒!贱人!不要脸的毒妇……”
慕容暖继续破口大骂,谢芝缨震惊地消化着那些关键讯息。
是这样么?慕容暖的话如果是真的,那她对自己和谢家的憎恨就不难理解了。
脑海中闪过谢玄北注视自己时的眼神。耳边回响起曾听四叔在父亲面前哭喊出口的话。怪不得他那么迁就四嫂,怪不得他不肯再娶……
“我娘她……是怎么死的?”
谢芝缨觉得心尖都在颤抖,千万千万不要是四叔,或者父亲杀死的。
慕容暖又是一声冷笑,“罪有应得,被长老们重罚!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刑罚吗?我可以尽我所能地向你详细描述!”
谢芝缨闭了一下眼睛。不是她想的那样,却更悲惨。
想想卫修在昏倒之前说的那些,她又觉得慕容暖的话未必是真相。
“你说的长老,是巫师吧。我知道叶番政教合一,皇族子弟都有一身本事。我还听说过我娘的法术在其中是出类拔萃的,怎能那么容易被人找到呢?况且,你说她变节,投靠了谢家军,那她更不会落在你们手里了。”
慕容暖叉着腰,发出一阵快意的笑声,连身上的蛊虫都开始啾啾共鸣。
正要再说些残忍的话刺激对方,身上的虫子却开始骚动,她侧耳倾听,远处似乎传来什么声音。
似乎有人过来了。
慕容暖恍然大悟地盯着谢芝缨,冷笑道:“你真蠢。还要耍心眼,想使缓兵之计是吗,你以为我怕那些人?你可知道,为了对付你,我这么高贵的人,不惜付出最精贵的身体,最宝贵的青春……我现在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法力,他们人还没到,我就可以让你先‘享受’这万虫啃噬的滋味。不要以为那串破珠子能帮你抵挡蛊群,我早就叫人把它制住了。”
如鬼老妇一扬手,身上蛊虫纷纷摩擦着锋利的嘴钳,吱吱怪叫着向谢芝缨扑去。
珠子早已冰凉,却在慕容暖扬手的那一瞬间再次发出串串爆裂的声音。金光陡然增强,谢芝缨面前的金色屏障飘起,集聚为一根刺眼的金色绳索,蛊虫们见没了遮挡,更是跑得凶。
第一只蛊虫爬到谢芝缨裙角上时,金色绳索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勒断了老妇的脖子。
慕容暖连哼声都不曾发出,瞪着两只浑浊而惊恐的眼珠,看着自己的头颅从干瘦皮囊上跌落,跌落,重重地砸在青石板路面上。
蛊群停止了进犯,猛地转身,疯狂地冲向慕容暖的干尸。它们反噬了!
顷刻之间,白发老妇的尸体被撕咬得只剩一具骷髅,而蛊虫还不满足,继续啃食,将慕容暖连皮带骨吞噬得渣都不剩。然而这场饕餮还没有结束,它们吃光慕容暖的尸骨,又开始彼此进攻。
谢芝缨捂住了嘴巴。撕咬声和虫液的气味荼毒着她的耳朵和鼻子,她怀孕近五个月,这是头一回想吐。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蛊群只剩下了两只。大片虫尸堆积,那两只蛊虫像杀红了眼的恶狼一般不知疲倦地撕扯对方。
终于,有一只蛊虫倒下了,剩下的最后一只,浑身沐浴着浓黄色的虫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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