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是华北将军姚弋仲的嫡长子姚暄绕的及冠之日,姚弋仲因而决定安排他在此时成亲。姚暄夏是庶子,不受重视,所以现在才决定安排二十六岁的他跟姚暄绕同时成亲,凑个“双喜临门” 。
姚家与向家是世交。向家现时适龄出嫁的女儿只有一个,她父亲是公爵,她是定阳公的女儿。于是,姚弋仲唯有将她嫁给嫡子姚暄绕,让一位寒门小官员的女儿顾氏嫁给庶子姚暄夏。
姚家两个公子同时结婚,双喜临门,风头一时无两。
可是,姚暄夏怎么看都是姚暄绕的陪衬品。
没办法,世道有时候就是这样,人比人总是能比死个人。
择好了佳期,两兄弟在同一晚完婚。
顾桂娴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的女子,如果她不是高陵人士,别人大概会以为她是一位江南女子。
她总是穿粉红色的袄子,粉蓝色的折裙,站在夹竹桃的花瓣下。她羞涩地微笑起来,满面春风尤胜桃花。她的身材那样娇小,腰肢又瘦弱,任谁都我见犹怜。她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粉嫩而灿烂。
她出身寒门之家,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高陵县县令。她没有任何背景,没有读过什么学问,只会些针线女红。从小到大待在闺房里,从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导致她的视野非常地狭小。
这是她的出身决定的。出身,决定了她的眼界低。
她不像慕容止鹤或李天薇,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一个世界。她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只想死死抓紧自己的丈夫。她是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女人,出嫁前只想着自己的父亲,出嫁后只想着自己的丈夫,不会再想着别的事情。
她时常希望,能够嫁给一位佳公子,此生就无憾了。
——在每年元宵节的晚上,她总会向月老这样许愿。
直到今年的那天,父母对她说,下令将她许配给华北将军的长子姚暄夏。
她低低地应了,应完便回自己的闺房去。她的心灵纤细敏感,心里羞涩,紧张,又期待。她未来的夫君,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三个月后。
结婚那一天,顾桂娴穿着红色的嫁衣,由八人抬的花轿抬进了姚府的大门。
食同牢,合卺酒,拜天地,拜父母,拜夫妻,交换盥洗,送入洞房。全程披上大红盖头,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送入洞房之后,她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那个未知的男人走过来。
在大红盖头被掀开的一刹那,她看到了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姚暄夏!
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冰肌玉骨,其韵如神,骨骼魁悟,雄姿英发,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眼神,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炯炯有神!
当此一刻,她看着眼前男人的面容,她爱上了姚暄夏!
真是太好了!她竟觅得如此好男做她的夫君!嫁得如此如意郎君,娇俏的她脸上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对这个丈夫万分满意,她认为他就是她从小到大幻想的梦中情人!
“檀奴。”她红着脸,娇羞地轻唤出声。
“娘子。”姚暄夏笑着伸出手去,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至床上。
两人双双来到床上,她跌了一下,摔在了身下男人坚壮的身体上。她顺着这个动作,投身于男人坚固的怀抱中。“夫君,我叫顾桂娴,请叫我桂娴就可以了。”
“桂娴。”姚暄夏抚着怀中少女红通通的脸,轻轻一笑,“我们洞房吧。”
“好。”
罗裙半卸,绣履双挑。眼朦胧而纤手牢勾,腰闪烁而灵犀紧凑。觉芳兴之甚浓,识春怀之正炽。是以玉容无主,任教蹈碎花香。弱体难禁,持取翻开桃浪。
一夜洞房花烛明,百夜燕余双舞轻。
慧光宫。
吕郢墨一个人独自站在一片黑夜里,孑然一身的样子宛如静谧的夜,几近要融在这片夜色之中。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目无表情,令人望之不觉心生恐惧。
李天薇携着巧步前来,立在他的身边。
“夫君,有心事?”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竟然会做一个吃醋的妇人。”
吕郢墨双眼瞪得老大,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声音颤抖。
李天薇瞬间了悟了他的心事。“你说的是长安姚家‘双喜临门’ 之事吧。”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和那个女人在屋里翻被浪,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空房。一想到当天他在这里拥抱过我,之后他就回长安去了,今晚他在他的长安长公子府拥抱别人,我就简直要按捺不住心底的醋意。”吕郢墨转过头望向李天薇,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狠戾,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天薇,想不到我都会有这一天,像一个妒妇一样……”
眼前这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面的男人,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她望着他,苦口婆心劝道:“你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是成家立室,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继后乡灯,本为天伦,不是你个人可以改变的。”
吕郢墨突然蹦出来了一句话。
“我的东西,为什么别人能碰?”
“啊?”李天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只是在想,我的东西,为什么别人能碰?”吕郢墨眸子透出一丝诡异的狠戾,那种眼神,令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不过,李天薇并不怕。她终于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她开口柔声道:“夫君,姚公子不是你的东西,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有自己的人生。”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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