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王府。
小厮从门外进来禀告道:“主人,陈拓飞公子来了。”
吕郢墨本身坐着看书,闻言,立刻放下书本起身,“来!快请他进来!”
“嗻。”小厮出去通传。很快,一个年轻的男人就从外面进来了,他一身酒态,走路晃着晃着,左摇右摆地走进来,“嗨!郢墨,很久不见了!”
男人穿着橙色锦服,手中拿着一个酒埕,放荡不羁,一副风流才子的姿态。他不曾冠发,长发就那样散着,武威没有几个人披头散发地走到路上,他算是其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叫陈拓飞,是除了元松之外,吕郢墨的另一个发小。
明明是怡乐公之子,公侯伯子男中最高的一等,出身极高,却和元松一样,好色,萎靡,不成气候。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平生最爱的是风花雪月,最恨的是出仕。除非家族败亡,不再有钱给他去游山玩水了,不然,打死他都不要滚出来出仕呢。
吕郢墨看到他糜烂的样子,打趣道:“终于舍得回来了吗?在江南玩儿了那么久,我以为你都忘记武威在何处了!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了!我这一次被爹亲娘亲抓了回京,说我已达及冠之年,还没个正经儿的,太不像话了。我再也离不开武威了!”陈拓飞激动地抱怨,在案上放下酒埕,蹦到吕郢墨面前,“郢墨!我想死你和元松了!没有你们两个兄弟在,我总觉得不自在。我知道你刚刚封了晔郡王,这是你的王府呀?好生气派!你现在是王爷啦!那我岂不是王爷的好兄弟吗?我刚才在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脸上也露光了!”
“对,这里是我的府邸。拓飞,我带你去屋后的庭园看看,后面是后花园,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天地。一边走一边说吧,跟我说说你在江南的趣闻。”吕郢墨搂住了他的肩膀,将人往庭园带。
庭园。
中间有一个水池,旁边有桥,桥后有假山,假山上有个凉亭。清风吹拂,高处的山顶和低处的水池互相辉映。构造简约,令人心情放松。
两人一边游园,一边聊天,陈拓飞不太满意地说:“你这个园林,和江南的没法儿比,不过在凉州,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吕郢墨瞪了他一眼,“是是是,就你的江南最好。”
“对啊!”陈拓飞重重一点头,“江南,连吹来的风都是暖的!哪儿像凉州啊?西域的风吹过来,都要吹得满嘴吃尘了!在江南,人带我去游妓院,我素日很少寻花问柳,没想到江南的姑娘个个貌美胜花,京师的妓/女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丑八怪!我还去游历了黄山,特别宏伟,有一个老头子,一个劲儿地说他那幅书法是周康王的真迹,谁信呢?你信吗?可他就是见一个人抓住一个人来炫耀,笑死人了!”
“我不信,”吕郢墨轻松地说,“可是,你以后没有机会再去了,要留在京里。哈哈哈。”
两人滔滔不绝地聊着天,整整聊了一个下午。
陈拓飞临走前,吕郢墨对他说:“对了,明天你和元松都来跟我聚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跟你们两个人说。”
翌日,元松和陈拓飞一起来了晔王府。三人坐在厅堂,元松和陈拓飞都等着听吕郢墨要说的话。
吕郢墨正色道:“二位,我有件事要跟二位宣布。我决定了,我已经开始参加夺嫡之争了。”
此言一出,元松和陈拓飞都吓了一大跳,半响才回过神来。元松脑子一团混乱什么都搞不清楚,“什什么……什么?你要去争江山?”
陈拓飞也听得傻傻的,“郢墨,你是认真的吗?”
“是。”吕郢墨正经地看着两人道,“元松,上次我在你府上急急地走了,其实是听完你说的话之后,去拉拢了华北长子姚暄夏加入我的阵营。他答应我了,条件是我要帮他杀了姚暄绕。我跟他成交了。当时,没有成事,我就没有告诉你。”
元松终于找回了思绪,他看着吕郢墨道:“我知道了。没事,你去夺嫡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我在京中办事很方便,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尽管说。”
陈拓飞轻笑,“我也一样。反正我之后都会一直待在武威,不去出游了。我也会用尽全力帮助你。放心吧,这一些年来,我走遍天下,行走江湖,三教九流我认识的人很多,找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这也算是父母叫我做的正经事儿吧!”
吕郢墨听到两人的话很感动,但他心里很不安,他并不想拖他的挚友下水。“二位的心意,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好。可是,二位要明白,这政治权力的斗争不比寻常事宜,骧王如此凶悍,太子城府巨深,若果你们被连累了,是会抄家灭族丢掉性命的。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那样,我内疚一生都是偿还不了的。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想那么大件事都不告诉你们,瞒着不让你们知道。反正,你们迟早都是会知道的。帮得了就帮吧。你们愿意帮我更好,但你们如果不愿意帮我,我也是不会怪你们的。”
元松反问他道:“郢墨,如果我现在有难,你救我会赔上你的身家性命,你会救我吗?”
“会啊。”吕郢墨不假思索道。他在听到问题的下一秒就答出口了。
“那不就是了吗?”元松用纯净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向上扬,笑了笑,“哪怕是赔上身家性命,我也不能不帮你啊!我做不到!”
他感动地看元松:“元松……”
陈拓飞用着百分的正经望着他,他保证,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吊儿郎当疯疯癫癫不知道“正经”两个字怎么写的陈拓飞这么正经的表情,“郢墨,一生人三兄弟,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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