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一起被罚站,凯文就再也不顾陈宇的阻拦,大庭广众之下就和陈宇出双入对,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守在陈宇身边,有他在,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他。虽然凯文也感受到了同学们的刻意排挤,但是他不在乎。
在乎的人是他老爸。
一天晚上,凯文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电脑“修仙”,凯庆洋直冲冲地闯进来,薅下他的耳机,破口就是训斥。
“你臭小子听没听见我说话?!”
“干什么啊你!你说什么了?”
凯庆洋在凯文面前抬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吼道:“我都叫了你八遍了!你这个臭小子,快给滚我出来!”
凯庆洋四十五岁年纪,平时很注意仪容和保养,所以长相还显得很年轻,身材也在中年男人里算得上精练匀称,他穿着一身家居服,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让凯文站在他身边,他斜愣着眼睛看着凯文,阴沉着脸,半晌不说话。
“你到底要干吗?让我罚站吗?”
凯文一说出“罚站”两个字就后悔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你还有脸说!”果然,凯庆洋开始拍桌子,“你搞什么不好,搞起同性恋来啦!还和那么个……”
“老爸,你说话要负责任,谁搞同性恋了?再说,同性恋怎么了?”
“怎么了?你要不要脸啊?你不要脸,我还得要脸呢!你没搞同性恋?谁信啊!沾上那个陈宇,流言蜚语的一大堆,不是也是了!你恶不恶心?”
“他爸,你好好说!”凯文妈妈忙着搭腔,“我相信我家凯文不会做那种出格的事儿,一定是陈宇那个……”
“陈宇怎么了?你们又想侮辱他是吧?”凯文没等妈妈说完就开始顶嘴。
“你……你太不知好歹了!”凯文妈气得直哆嗦。
“你给我走开,不用你管!”凯庆洋喝斥老婆。
凯文妈半张着嘴愣了半晌,缓过神来后一摊手,便快步走向卧室,“我不管了!”一进屋,就把门重重地关上。
“我们侮辱他?他还怕侮辱吗?”凯庆洋气得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和陈宇那个小男/娼划清界限!”
“小男/娼?又是谁造的谣?老爸你也是一校之长,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嫌丢人吗?”
“反了你了!”
凯庆洋一气之下打了凯文一巴掌,凯文捂着脸,愤恨地瞪着他。
“我告诉你,我不准你和男人一起鬼混,就算你非要男人,也不能是那个小男/娼!他干过什么勾当你知道吗?他妈是什么样的浪货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对吧!您老人家对他们做的事都门儿清对吧!”
“你……你什么意思?”凯庆洋有些心虚。
“你还说人家不干净,你自己呢?”
“你……”凯庆洋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确认老婆没有听到,“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干净了?”
“你敢说你没去过你所谓的肮脏地方吗?”
“你……”凯庆洋强忍着愤怒,向凯文方向迈了一步,贴近他小声喝道,“你听谁说的?”
“哼,这就承认了?看来心虚得够呛了吧!陈宇他是去过‘逍遥天’,可他是清清白白打工赚钱,不像你们这种穿着西装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凯文的脸上。
“你……除了会打人,骂人,作践人,还会做什么?陈宇比你强多了!”说完,凯文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凯庆洋看着凯文的房门,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儿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忤逆他,而忤逆他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给一个小男/娼出头!这个不要脸的小男/娼,他一定是在“逍遥天”的时候不小心被小男娼盯上了,小男娼就把他做的那些龌龊事都告诉了凯文。
下贱东西!让我儿子蒙受耻辱,还挑拨我和儿子的关系!
凯庆洋越想越生气,他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就像连打败仗气急败坏的蹩脚司令在想对策。过了一会儿,就像脑袋上突然亮起一个灯泡,他思忖了一番,点了点头,就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叶兄啊,咱们那件事,我想是时候验验货了吧?”
一个星期后,德仁中学挂起了彩旗,拉上了横幅,全校师生共同迎接坤江集团董事长叶明真先生的来访。
一辆黑色奥迪车开进了校园,在林荫道两边排成队列的学生们都挥舞起手中的彩带,陈宇身穿一身黑色礼服,手捧鲜花,站在迎宾队伍的末端,也就是叶先生下车后走进教学楼前,负责向这位慈善家献花的礼仪小童。马甲、衬衫、领结、西裤,一整套的装备,据说都是校长亲自安排的。
陈宇刚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很疑惑,他的名声这么狼狈,怎么可能让他代表全校师生,接待学校的大恩人呢?而凯校长告诉他,陈宇可是全校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叶先生此行就是想一睹我们学校的精神面貌,陈宇又长得仪表堂堂,代表全校师生再合适不过。
黑色奥迪车行驶得很缓慢,后座的玻璃摇了下来,露出一只肥硕的大手,大拇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上各戴着一只闪闪发光的戒指,那只手巧取豪夺般地探出车窗,向着路边的那一张张稚嫩的小脸挥舞。
当车子停在教学楼前,陈宇收复了些紧张的情绪,露出灿烂的微笑。车门打开,传说中的叶明真走了出来,他的相貌却丝毫不具备传奇性。
年龄六十上下,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