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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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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脱困(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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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要他出来干什么?”姚溪暮心中乱成一团,他努力从乱麻中寻求着可用的脱身的计谋:“你为什么没有跟着俞太师一起走呢?”

    “哈哈哈哈哈。”竺怀今乐不可支的笑起来:“那个老头子,身子骨越发不中用,我干什么要跟着他?为了穹浪教的宝藏,我几乎倾尽了所有,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俞星野装死躲起来,八成是已经找到了宝藏,只等着尘埃落定一个人独吞,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既然他打定主意要独吞了,那你把我抓来不是白费力气吗?”姚溪暮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说道:“你就是把我杀了,他也不会出现的。你太高看我了,竟然能把我和宝藏相提并论。”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你不也是他的宝贝吗?”竺怀今坐回椅中,闭着眼睛,哼唱起小曲来。

    “宝贝只是一件,宝藏可是很多很多的宝贝呀,谁会舍得很多宝贝去换一件宝贝?要不我们联手吧?”姚溪暮斟酌着措辞,竭力使自己的语言显得很真诚:“如果他真的没死,就让我去找到他。”

    “闭嘴。”竺怀今所唱的小曲被打断,面上露出极不耐烦的表情,隔空点了姚溪暮的哑穴。姚溪暮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揣着巨大的不安,还要聆听竺怀今唱的颠三倒四的小曲。

    竺怀今时而直着嗓子用男腔豪迈清唱,时而捏着腔调学女声哀婉低吟。从苏东坡的《念奴娇》,唱到了柳三变的《玉蝴蝶》,接着唱姜白石的《暗香》,又唱李青莲的《将进酒》。

    唱来唱去,曲子原有的曲调全部跑光,乱七八糟的被他杂糅到了一处,完全听不出唱的是什么玩意儿,堪称魔音入脑。

    姚溪暮无法出口抗议,也没力气塞住耳朵,只能在竺怀今不男不女的走腔跑调中冷汗直流。

    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呢?他受着歌声的荼毒,感觉自己十分痛苦,快要支撑不住。

    竺怀今这时又唱到了柳三变的《玉蝴蝶》,唱完后,他自言自语道:“既然是柳三变,那他的词是应该要唱三遍的。”随即他清了清嗓子,唱起了第三遍《玉蝴蝶》。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竺怀今一边唱着,一边起身,看着线香已经燃掉三分之一,瞭了有气无力的姚溪暮一眼,那眼神中饱含了幸灾乐祸的恶毒,往门外走了。

    歌声渐渐远去——

    “……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到了立斜阳之后,就低不可闻了。姚溪暮吁出一口气,徒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那当然不是真的轻松,案上的线香快要燃尽,他的一颗心立即又悬在了嗓子眼中。

    他希望俞星野能够出现。

    要不李晖茂出现也行。

    师父能来是最好的。

    何四叔也不错。

    甚至连唐妙妙来救自己都可以!

    他将自己认识的人,逐个念了个遍,想着:只要能让我免受挑断经脉之痛,不管是谁?我认他做救命恩人,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这些人的脸走花灯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江晚舟的脸稍作停顿,一闪而过。

    姚溪暮不愿再想起他,也不愿是他来救自己。

    在受断经脉之苦和给江晚舟做一辈子饭的抉择中,姚溪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断经脉。

    “我不要他来救我。”他想:“我宁愿手断了,也不给他做饭。”

    断就断吧。看着线香燃尽,一点火红逐渐到了尾端,姚溪暮破罐子破摔:大哥也被竺怀今这个狗东西断过手脚经脉,还不是接续好了。大不了我断了之后,让他教我把经脉接续上不就行了?疼是避免不了的了,唉,我真倒霉。

    火点彻底熄灭了,只有一线极细的白烟笔直往上升,散在空气中。阴魂不散的是竺怀今的歌声,自远而近的飘了过来。

    门开了,姚溪暮很认命的看着竺怀今一眼,看到他手里雪亮的小刀,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裂肤断脉之痛。

    竺怀今很有一把子折磨人的坏心肠,他没有给姚溪暮来个痛快,而是极有分寸的将劲力分了数层,并解开了他的哑穴。

    尖刀轻巧的在姚溪暮腕上划了一道,殷红的鲜血迅速冒出来,红如玛瑙,姚溪暮绯红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颤抖,似极挽留。

    姚溪暮知道竺怀今解开自己哑穴就是想听惨叫声,他深深觉得竺怀今这种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人是真的有病,病的不轻,是即将成为失心疯的那种病。

    他是天生如此的,还是被逼成这样的呢?姚溪暮强迫自己思考着别的问题,借以转移难言的剧痛。

    可是疼痛如此真实,思绪如蒲草,疼痛如磐石。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姚溪暮连咬住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如果发声,一定是杀猪般的惨叫,受竺怀今的歌声荼毒已经太久,再受自己的惨叫声荼毒,那耳朵就太可怜了。姚溪暮忍了又忍,只是发出一声怪异的感叹。

    腕上的刀口被切开了一指来宽,深可见骨,玉白的手筋隐隐的伏在血肉之间。竺怀今只是想要姚溪暮痛苦,并没有伤及他性命的打算,故而避开了腕上致命的血脉,将刀尖剜进姚溪暮的手筋,挑住经脉,缓缓地旋转挑动,每一个动作,都保证让姚溪暮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竺怀今的手指没有沾上一丁点鲜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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