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茂带他走到石壁前,移开巨石,弯腰走进了里面。
里面是一处简陋的石屋,里面还算干燥,没有滴答渗水。也不知通向哪里,顶上有光透下来,不至于昏暗。屋里的条件很差,但石桌石凳石床一应俱全,还算像模像样。石桌上胡乱堆着几个苹果,床上铺着皱巴巴的褥子。
“李大哥,你就住这儿?”姚溪暮问。
“唔。”李晖茂抓起一只苹果,开始啃起来,又扔了一只给姚溪暮,含糊说道:“烧水麻烦,吃苹果吧。”
姚溪暮啃了一口,苹果绵软微酸,口感不佳。不过这种地方有吃的已经不错了,不能挑剔。
李晖茂咔嚓咔嚓将苹果啃成一个光秃秃的果核,起身寻来一块稍微平整些的石头放在桌前,冲姚溪暮道:“坐吧。咱们接着说。”
姚溪暮现在已经接受了灵犀塘主是小倌的事实,脑筋活泛起来,想起一事,问道:“那年你带我去盛元坊,你就不见了,就是去找他的?”
“那年?”李晖茂翻起眼睛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开始啃第二个苹果:“我去盛元坊都是去嫖-他的。”他叹了口气,看着姚溪暮,真心实意道:“我被竺怀今那个狗-日的困在此处,两三年总该有了,也没见过别人,今日竟有奇遇遇见你,只能说明咱哥俩是真有缘分。”
姚溪暮听了这话也很动容,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我一上岛就入了阵,接连遭挫,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却遇见了李大哥!当浮一大白。”
两人举着苹果碰了碰,各自咬了一大口,权作干杯。
“既然如此,哥哥当知无不言,这就把什么都告诉你。”李晖茂一拍桌子,“竺怀今去金陵当小倌,不止是为满足自己私欲,还为了当年穹浪教留下来的宝藏。这宝藏位于原南诏国无忧海,现在是西楚的地界。听说原来南诏国有一个国教叫穹浪教,教中多是擅长练毒的夷女。因为在南诏势力太强,她们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公然对着干,后果就是被灭了教。教众死的死,逃的逃。其中有人逃到西楚,煽动着西楚皇帝灭了南诏,杀了南诏皇帝,算是报了灭教之仇。”
姚溪暮双手托腮,听得十分入迷,连啃了一半的苹果落在桌上也不知道。
“仇是报了,剩余的教众零零碎碎的凑了回来,重新推举了一人为教主,想要大张旗鼓的复兴穹浪教。可因为目睹过穹浪教兴风作浪的本事,西楚和我国联合发兵,再一次将穹浪教灭了。穹浪教这次被重创,打得稀碎,再也没有复教的本事了。”
姚溪暮双手按住桌沿,微微使力,追问道:“那穹浪教的宝藏呢?”
“谁都不知道宝藏在哪里呀。”李晖茂摊摊手,“竺怀今当初主动勾搭上我,就是想让我帮忙打探,说什么找到宝藏我二人共享。”他笑的玩世不恭,“我一听,宝藏啊,宝藏我是很感兴趣的,特别是大伙儿都争着要的宝藏。我要是找到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广散天下,见者有份。那时候,不知这帮费劲心机争夺的人会怎么样。我想到这个就痛快的很,立马就答应了竺怀今,没想到这个骚-兔子,竟然对我以身相许,说是对我仰慕已久。我一个贼,成天东跑西窜,居无定所,有什么值得他仰慕的?不过既然他热情相待,我也就没有推辞。”
姚溪暮愣了愣,想着自己对江晚舟也是以身相许的,还当他的通房丫头,江晚舟会认为自己是个骚兔子吗?江晚舟是怎么看他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听了李晖茂这番话,仿佛受了迎头一击,神情顿时落寞起来,六神无主的望着李晖茂。
李晖茂看到他脸色大变,心下一沉,试探着问道:“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姚溪暮垂下眼帘,有些无措:“李大哥对我知无不言,小弟也不该隐瞒。”他将心一横:“我也是断袖,对我家少主以身相许了。”他思索了一阵,补充道:“那我也是骚兔子吗?”
“哎哟!”李晖茂一拍大腿,“不要胡说,骚兔子是竺怀今,你是好孩子!哥哥这么跟你说吧,天下断袖虽多,可骚兔子就竺怀今一人,他是离不得男人的,这才放着好好的塘主不当,隔三岔去跑去卖-屁股。”他有些疼惜的看着姚溪暮:“你对你家少主以身相许是因为你喜欢他,没有什么不对的。”
姚溪暮点点头。
“太渴了,苹果不抵事。”李晖茂站起身,“你等一下,我去烧水。”说完他手脚利索的在黑乎乎的角落里抱起一只罐子,走出去汲了半罐水,放在几块垒好的石头上,接着把他收集好的枯枝败叶塞进去生了火。
不多时,水就咕噜噜冒着着泡,显然是开了。姚溪暮闻到一丝丝奇异的茶香,于是指着罐子问道:“这里面有茶叶吗?”
李晖茂摇摇头,往火中喂了一根枯枝,“这是茶泥烧的罐,烧出的水自带茶香。”
“是这里原来就有的?”
“嗯,捡到的。这地方除了关人,用来避难练功都是绝佳之地,我肯定不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但是出口,我一直没找着。”李晖茂看见水开了,又快手快脚的不知从哪里摸来两截竹根,中空部分正好用来盛水。
茶香袅袅。
李晖茂眯着眼睛,十分惬意。
“茶能解渴。”他睁开眼睛,“咱们接着说吧,说到哪了?”
“竺怀今那个骚兔子对大哥你以身相许。”
“嗯,反正我也不吃亏啊。后来他就跟我坦白,他另外一个身份是京城盛元坊的柳书竹,那里消息流通最快,他已经打探到曾经有穹浪教的余孽投靠过俞太师,俞太师是宝藏的知情人,竺怀今想要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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