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销魂。”
“说的就是嘛。”洛青搓搓手,笑的十分猥琐。姚溪暮忍不住揶揄他:“瞧你这样子,好像试过?”
“公子说笑呢,没个千把两银子,连面都见不到,我可没那个好命能当千草姑娘的入幕之宾。”
“唔唔。”姚溪暮含了一口茶,指着台上,“蔓萤姑娘跳舞了。”
“蔓萤姑娘这次是卯足了劲儿要进名花榜前五啊。”洛青嘴巴张大,一脸呆滞,目光锁定在跳着胡璇的美女身上。
蔓萤有西域血统,高鼻深目,五官秀美绝伦,身段比之中原女子更加高挑火辣。此女头饰翠华,卷曲的乌发浓密如海藻,眼眸深蓝似海。她浑身上下只缠着一匹鲜红的红纱,美妙的胴体若隐若现,舞姿婀娜,红纱曼然飘舞。雪白的赤足如雨点,随着管弦荡冶的节拍忽快忽慢的错舞盘旋,撩的台下一片意乱情迷。
曲乐绮靡,如无数彩蝶蹁跹翻飞,春水回旋,似繁花干里次第开放。
姚溪暮看见蔓萤连跳了九个胡璇,心服口服,转头跟洛青道:“蔓萤姑娘确实不愧为……”
洛青鼻孔下两道血线把姚溪暮接下来的话噎住了,身边的侍女举了锦帕给洛青止血,洛青两道鼻孔被堵住,神情茫茫然,如痴如醉。
此种状态一直维系到第三人上场,第三人是个男的,小倌。洛青不好男色,任他千娇百媚,也坚若磐石。故而到这个时候终于止住鼻血,取下堵住鼻孔的锦帕,捏着鼻子跟姚溪暮嘀咕:“这个人叫柳书竹,有名的青竹公子,骚竹子。”
姚溪暮打了一个哈欠,欠身细看柳书竹抚琴的侧面,觉得其风神秀骨,清雅如竹,便道:“看上去倒不骚呀。”
“骚不骚的哪能看出来。”
“你说骚就骚,你又试过?”姚溪暮白他一眼。
“我没有啊,我是眉楼帮翟楼主整理资料时,看过他的所有消息,所以什么知道。”
“眉楼也真是无所不能,连人家的床-笫之事都要收集。”姚溪暮撇撇嘴,心思却飘到别处,想着平日自己在这里跑腿,认识的都是些小花小草,再怎么殷勤谄媚,也挣不到几个银子。要是能跟着这些个名花,必然能暴富。然而他以前都没机会接近,金大乘防自己跟防贼一样,真是可恨。
“看看,俞星野送银票了!送地契!亲娘,是平烨湖畔的地!真是大手笔啊!”洛青捅捅姚溪暮:“传言果然不假呀,他跟俞太师都好男色,柳书竹有他俩捧,在京城都能横着走了。柳书竹一个小倌能在盛元坊的名花榜上排名第四,都超过你的嫣梅姐姐了,这等风头没一个小倌比得上,你看吧,今晚柳书竹肯定是跟俞星野了。”
姚溪暮正想着心事,被洛青的一惊一乍闹得烦不胜烦:“他跟谁关我什么事,你能不能闭嘴?”洛青对他的斥责浑然不觉,指着左边,犹自跟姚溪暮絮叨不止:“咱们旁边就是俞星野。”说着还为姚溪暮撩开了帘子,水晶帘叮当飘卷,恰好左边座位也有人撩开了珠帘。
姚溪暮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望向了他。
两道视线撞到一处。
一位黑袍高冠的俊美公子坐在椅中,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姚溪暮片刻,之后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冲姚溪暮抬起酒杯,声音磁性,语气轻薄:“美人是想过来与本公子共赏名花吗?”
“他叫我吗?”姚溪暮看着洛青,龇着龅牙,指着自己的脸:“我这个样子他还能看出来是美人?”
洛青摇摇头:“不能。”
“那就是叫你咯。”姚溪暮歪着头,一脸笃定。
洛青瞪大眼睛,连连摆手:“这更不能!”
姚溪暮握着椅子扶手,挺起身子,伸长脖子,看清俞星野身后的三个姑娘,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发现他那边的比自己这边的漂亮许多。
“肯定是他认错人了。”姚溪暮对洛青说,洛青附和:“没错,是这样的。”于是姚溪暮转头对俞星野抱拳行礼,朗声道:“多谢兄台相邀,只可惜我们这边没有美人啦,辜负了兄台的好意,还是不同坐了,各赏各的吧。”他一气说完,将帘子放下。只听那头低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觉得有趣。
心里没来由的突突两下,姚溪暮来不及在意,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台上——他的嫣梅姐姐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