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这天,鹤唳谷给落梅山庄送来一批死士,何四来了,带着唐妙妙。唐妙妙本该先行回唐门,可死活要跟何四来落梅山庄,说是想阿姚了,一定要见姚溪暮。
何四打量着越发玉树临风的姚溪暮,想着女儿若是真对他有意思,将来把他招作唐门的小女婿也不是不可以。这孩子跟妙妙合得来,武功不错,能疼人,还会做饭,确实不错。
姚溪暮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企图,汗流浃背地将他带到江晚舟面前,一溜烟跑到了后山避风头。
回了药庐,他想着自己安全了,刚出一口气就看见站在药圃里,一身红披风的唐妙妙,这姑娘已满十五,亭亭玉立,如同火玫瑰。林疏雨站在她身旁,两人在说话。
唐妙妙自己嗅着药味儿摸到后山来,看到这里遍种奇花异草,简直惊为天人,恰逢林疏雨在此伺弄。两人都是行家,当场交流起药毒经验,相谈甚欢。
林疏雨进了屋,留下唐妙妙一人在药圃的东看西看。姚溪暮想着,师兄真是心大,竟然把唐妙妙独自留在这里,万一她看到草药什么好,就给抢了去,不是白养了么?
他想到这一层,自动充当了监工,也走进了药圃里。唐妙妙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以至于姚溪暮走到她跟前,才发现,她先是惊的大叫一声,而后猛地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哈哈笑道:“阿姚!好久没见啦!”姚溪暮猝不及防,被扑的往后退了两步,还是没站住,一屁股坐倒在地,正好地上一个尖石头磕到了尾巴骨,登时“哎哟”一声,眼泪都疼出来了。
唐妙妙眨巴了两下眼睛,站稳了身子,疑惑道:“你屁股疼?”
姚溪暮忍着疼,慢悠悠地弓着身子起身,揉着尾巴骨,没好气道:“当然疼!你来试试?”
唐妙妙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语气却十分的气恼羞涩:“胡说什么呢。”她看了姚溪暮一会儿,姚溪暮却一直在低头揉屁股,她带着点失落道:“原来你和你家少主已经行了周公之礼了,那我专程给你带的东西估计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什么?”姚溪暮浑身一颤:“什么之礼?”
“你都屁股疼了,还不承认吗?”唐妙妙转身在身上背着的小挎包里翻出一本册子,抛给姚溪暮,拊掌道:“反正带也带来了,你留着吧。”
“什么东西?”姚溪暮接在手中,发现这是一本蓝底白皮的书册,封页上用小篆写着,姚溪暮念叨出声:“龙阳十八式。”他一边翻动一边抬头问唐妙妙:“是什么武功吗?”
唐妙妙没有回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姚溪暮翻了一页,瞬间将书合上,恼羞成怒道:“你耍我?”
“干嘛耍你?”唐妙妙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边往前方走了几步,揭开一块罩子,罩子里一丛长得像青菜的植物,唐妙妙倾身去看,啧啧感慨道:“你师父这药庐真是块宝地啊,居然连蓝风铃都能养活。”
姚溪暮大步上前,“吧唧”扣上罩子,严肃道:“被你瞎碰,也会养不活的。”
“瞧你这小气样。”唐妙妙很不解:“至于么?”她捋着垂在耳际的小辫儿,歪头道:“不是你之前给我写信问我怎么办么?我也没给你下毒,怎么解啊?我当时回了信,是祝你和少主百年好合的,可是怕你曲解我的意思,就没让人捎来。我说阿姚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得过来帮他。这才好说歹说,让我爹爹带我来这里。”
“你就这么帮我?”姚溪暮挥着手中的《龙阳十八式》,嚷嚷:“让我看这个?”
“你别不领情。”唐妙妙柳眉倒竖:“很不好买到的,是我专门扮成男子去书肆买的,等了好久才买到这本名家画册,封面的字都是烫金的。”
“妙妙姑奶奶。”姚溪暮冲她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将书捧在手里:“请收回吧,在下消受不起。”
“别别,你这样折煞我了。”唐妙妙笑嘻嘻地摆手,却不接书本:“为你排忧解难是我分内之事,不必行此大礼。虽然你跟少主已行周公之礼,但这个书也可留着作情趣。”
“情趣?你还看过了?”姚溪暮脸色大变,“你一个姑娘家,看这种东西?”他眼珠一转,威胁:“我要去告诉四叔。”
“你告呗,你拿着这本书去告诉我爹爹说这是妙妙给我看的,你看他信不信?”唐妙妙偏着头,有恃无恐。
姚溪暮简直拿她没辙,欲哭无泪,说:“我现在只想回去把给你写信的自己掐死。”
“别这样。”唐妙妙踮起脚拍他肩膀,“阿姚你看你这么漂亮,再难看的表情在你脸上都类似西子捧心,谁不心动啊?你跟你家少主怄气来鹤唳谷,这些我都知道。现在好了呀,你也回来了,你说你看到少主就心跳加速,白天黑夜都想着他……”
“闭嘴!快闭嘴!”姚溪暮听到这些,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次又一次。
“好吧,就是你的这个症状,确实是中毒。”唐妙妙笑的神神秘秘:“但不是我给你下的哦,是你家少主给你下的。至于什么时候下的,那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你先前也给他下了,不过他还没发作。这种毒叫做相思。”唐妙妙妆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开始吟诗:“入我相思门,始知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中了这种毒的人只有两种方式解脱,要么死,要么就跟下毒的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她笑靥如花:“我肯定舍不得阿姚你去死,所以专程带解药给你啦。”
姚溪暮正寻思着怎么跑路,恰巧阿大过来抬梯子,冲着姚溪暮比划一通,姚溪暮如遇大赦,忙不迭道:“师父叫我过去吗?这就去。”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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