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半年后,里奥仍旧没有怀孕的迹象。流言比医师来的更勤快,他的谨言慎行没为他带来好结果,人们的偏见和敌意不会因为他的循规蹈矩而消失。流言说他在母国和很多人有染,说的有声有色,甚至还有几个将军和大臣的名字,说里奥少年时就曾怀孕,流产过两次,所以才不能生育。诸如此类不堪的谣言都拐弯抹角传到了里奥和施魏因施泰格耳朵里。巴塞罗那路途遥远,自然没有人跑去那里取证,造谣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里奥只当这是无稽之谈,从不理会,施魏因施泰格却恼了,严禁前朝后宫流传任何有关皇后的谣言。
这一次流言没能伤人,施魏因施泰格也一个字都不信,波多尔斯基和拉姆与克洛泽联络,悄悄从宫中传出话去,没过多久就有大臣进言,说皇室需要更多皇子,让施魏因施泰格尽快纳新人入宫。在同里奥结婚一年半之后,施魏因施泰格顶不住压力了,他和里奥商量这件事,里奥反倒不介意,他知道后宫向来是人越多越好,伴侣太少反而奇怪。他和施魏因施泰格一起挑选,施魏因施泰格说里奥选中了谁他就娶谁。他们决定先只招一个人进来,在几个候选人中,里奥一眼就看重了罗伊斯,他是多特蒙德公爵的儿子,出身比波多尔斯基和拉姆高了许多,而且身形高挑,仪表不凡,施魏因施泰格赞同里奥的选择,当即敲定了他,挑了个日子就让罗伊斯进宫了。
原本波多尔斯基想拉拢后进宫的人,却没想到皇后会去亲自挑选,罗伊斯成了皇后一边的人,波多尔斯基也只得对他视而不见。又是一年多过去,罗伊斯的肚子也没有动静,大臣们再度提起纳新人一事,施魏因施泰格仍旧让里奥挑选,这一次克罗斯进宫了,他是奥格斯堡亲王的儿子,外形不像罗伊斯那般出众,年纪较小,里奥和施魏因施泰格都拿他当孩子看。
若换了其他人来总结里奥在慕尼黑宫廷的生活,那便是一天安稳也没有。皇后总要被卷进各种谣言和事端,如果是别人早就会为应付这些事精疲力竭,但在里奥看来这些谎言、挑衅和无稽之谈统统都不值一提,他不在乎,也从不去管,直到靶心从皇后转移到身边人身上,里奥才第一次发火。
那是他进宫刚刚一年时的事,那天下午里奥好好地在寝宫里睡着午觉,忽然被喧闹声吵醒,叫来侍从问怎么回事,对方回答说第二议事厅和藏书室着火了。
那地方距离里奥的寝宫很远,就算火势再大也烧不过来,但他是皇后,在宫中出事时不能躲着不露面。他匆匆披上外衣,在侍从的陪伴下赶去第二议事厅。
还没等走近,里奥就闻到呛人的烟味,他正要走近就被侍卫拦下了,“前面太危险,皇后还是别过去了。”
“火势控制住了吗?”
“已经派人在救火了,能控制住的。
“再多调几队人过来,附近的侍卫也都来帮忙。”里奥嘱咐道。对方立刻去办了。正忧心火势时,波多尔斯基和拉姆也慌里慌张地赶到了。
“我们听见消息就过来了……怎么忽然着火了?”拉姆问。
“还不知道,正忙着救火,等火熄了再问是怎么回事吧。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又是烟又是火,快回去吧。”里奥说。
“不知道火有没有被扑灭,回去了也是心慌。”波多尔斯基说。
议事厅的侍卫请三人到附近的一间会客室里暂做等候,这时是初春,天气冷,不宜在室外耽搁太久。几人等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后侍卫进来通报,说火已经被扑灭了,并且抓到一个可疑的人,侍卫们怀疑他是纵火犯。
“还不快带上来。”波多尔斯基催促道。
很快,一个衣服烧得灰突突的、浑身湿透的人被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推到厅堂中央时,侍卫们用力很大,将他推得跪在地上,更显狼狈不堪。那人脸上、头发上都是灰,他低着头。
“马克?”
“皇后。”特尔施特根跪在地上,脏污的金发滴着水。
里奥立刻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这是我宫里的特尔施特根,难道你们不认识他?他怎么会是纵火犯?”
他将特尔施特根带到椅子上坐下,见到他衣服湿透,刚想让他回去换衣服时,侍卫说道:“我们在着火的议事厅门口抓到他,他是唯一一个在那里出现的人。”
“他在议事厅门口出现不代表他犯了错,又没有证据,你们怎么能轻易下结论呢?”里奥问。
“这样的话,不妨请特尔施特根阁下回答,为什么要跑到第二议事厅去,那里和皇后的寝宫是两个方向,就算走错也不会走到那里,”侍卫队长问,“议事厅出事我们要负责,任何人有嫌疑我们都不能放过,请皇后见谅。”
“我是替皇后去藏书室找书,”特尔施特根答道,湿衣服贴在身上,他还发着抖,“火忽然着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火从藏书室门口烧起来的,我在最里面,注意到的时候火已经烧过来了,我费了些周折才逃出来……如果不是跑的快,烧死在里面也不一定。”
“马克确实是去帮我找书的,”里奥说,“昨天我说我的书要看完了,让他再找几本史书给我。”
“那么阁下找到书了吗?”侍卫队长问。
特尔施特根恼火地望着他,“找到了,但火烧得那么大,我哪还有心思顾得上书。”
“有人为您作证吗?证明不是您放火。”
“我自己一个人在藏书室里找书,去哪找个人来证明?”
“是我让马克去找书的,他在帮我做事,恰巧出现在事发现场不是他的错,我希望你们不要把马克当成犯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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