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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亿万年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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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梦魇(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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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第一次醒过来了,杂物间永远都是黑的,做不了参照,他伸着小脑袋往门缝里看了看,也没有光亮透出来。

    应该是我醒的早了,小男孩想。往常一觉醒来就大天亮了,男孩的禁闭时间也该结束了,这次是醒的早了吗?

    小男孩靠着桌子,闭上眼睛准备再次入睡。

    可是这次变得有点难度,他晚上啃了口硬馒头,中午又是被挤在最后,只吃了口剩米饭,这个时候肚子里的东西都被消化的差不多了,又饿的慌起来。

    身体的叫嚣太强烈,影响到男孩的大脑,变得无比清醒,他睡不着了。

    时间还长着呢,小男孩判断,还是睡着了就不饿了,或许还能在梦里吃鸡腿大米饭呢!

    小男孩揉了揉被桌腿硌得酸疼的脖子和背,挪了挪屁股,平躺在水泥地上,舒服了好多。只是男孩皱了皱眉,竭力地侧着身子,让衣服少跟地面接触。

    这是他最好最干净的一件衣服了,弄破了就要等到明年孤儿院的阿姨才给发新的呢。

    男孩闭着眼开始数羊,一只……两只……三只……两百只……八千九百七十一只……

    最后不知数到多少只,男孩终于沉沉睡去。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小男孩第二次醒过来,睁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四周都望了望,一片漆黑,这次男孩完全没了睡意,可是天还没亮。

    男孩爬起来,蹭到杂物间门口。这个孤儿院的设施是很老旧的,杂物间的门还是那种铁链穿过门栓,用大锁禁锢住的类型。

    男孩将大门往后拽了拽,大门就拖着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不情愿的敞出一个大缝。男孩透过缝隙往外面瞅,走道里黑漆漆的,没有路灯,也没有任何声音。

    男孩竭力把头往门缝里伸,终于通过围栏的边角瞅见了外面的一点天空,今夜有月亮,但是朦朦胧胧地,月光也不真切,几乎照不见一点东西。

    还早着呢,小男孩泄气,要等到吃早饭的时候阿姨才回来放他出来,现在时间还远没到。

    今夜怎么这样长啊?

    小男孩坐回原位,肚子里仍旧饿的慌,可或许饿过了头,倒没那么难受了。

    男孩伸出小手拢紧身上的衣服,端端正正地坐着,睁着忽闪忽闪地一双大眼睛,盯着带有锁链的门口,打算等到天明。

    尽管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黑暗夜晚,可小男孩毕竟才六岁,仍有点害怕。他挺着小脑袋,竭力地想一些开心的事,来驱散恐惧。

    有什么呢?小男孩想破了头也没找到一件称得上幸福的事,自己是个丧门星,出生克死妈妈,三岁爸爸出车祸,后来据说表姐没能考上大学也怪自己。有什么开心的呢?小男孩找不到,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大家都想他死啊,活着干什么呢?

    黑暗里像藏着张牙舞爪的魔鬼,能潜入人的内心处,勾起人最消极可怕的念头,拉着你,引诱着你,坠入无边地狱。

    小男孩的心里突兀地冒出一个想法:祸害,早点去死吧!男孩的手慢慢掐上自己细弱的脖子,使力……再使力……男孩面色青白,快喘不上气来。

    不,南凌,你不能死!

    一道闪电般的念头划过小男孩的脑海,瞬间驱散了混沌黑暗,男孩清醒了一点,大脑终于能控制住身体,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快把自己掐死了。

    怎么会这样?小男孩不可置信,虽然他也痛恨自己,甚至也认同丧门星这个称呼,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可或许正印证了“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从小像野草样生长起来的小男孩早已习惯了应对各种辱骂、排斥、不公、怨怼,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爱他了,若是连自己都不够顽强,那他早就死掉了,活不到六岁。

    男孩想不通,却本能地害怕,今天的夜里跟往常不一样,黑暗无边无际,又想是被撒了名为绝望的毒,无时无刻不在试图侵入男孩的内心。

    小男孩的父母没给他起名字,亲戚更不愿意,来了孤儿院,一二三四五……等都有了人,男孩就被取名零,取了南山孤儿院的“南”字为姓,叫南零。

    南零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头埋进双腿之间,他害怕,警惕,担心黑暗里的东西再一次袭来。

    然而这次没有任何异常,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六岁的小孩不能够长时间地集中精力,他昏昏沉沉起来,渐渐地陷入睡梦中。

    白……白得刺眼,苍白的病房,惨白的灯光,大声哭喊的女人,忙忙碌碌,却动作机械坚硬的护士医生,所有的一切让人没来由地心慌。

    “产妇大出血,生命垂危。”一道公式化的声音响起,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孩子呢!关键是我儿子怎么样了?!”粗鲁的男声急躁躁的,出口间还带着浓重的酒味。

    “若要保住小孩,大人就完全没有存活的几率。”

    “要!要我儿子!”男子的声音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请签字,保证这是您的个人要求,我们医院不承担任何责任。”

    “好好好!”

    南零不知道这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被动地听着各种声音灌入耳中,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叫声越来越低,越来越虚弱,最终沉默了下去,再发不出声音。

    只是她的身下开始流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血,鲜红的,刺眼的,从白色被子的最里面开始往外渗,惨白的被面从一丝丝红痕开始,一点一点地加深,变成一朵红梅、一片红叶……一片花海,最终成了屠宰场的地面,实质上的裹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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