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鸢微昂下颌,说的理所当然,纯良的笑容里透着一丝狡黠。
傅红雪看着花青鸢与叶开如出一辙的俏皮样态,心中感触颇深,在他的印象里,母亲花白凤一直是个冷若冰霜的人,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为何嫡亲妹妹、儿子个个与她的性格截然相反?如此看来,自己倒像是母亲的血缘之亲。
四人各自分工,花青鸢熟悉这里的环境,带着启凌风去湖畔打水,傅红雪与叶开则留在家里准备食材。
自从冰儿走后,烹饪之事便落在傅红雪头上,久而久之,傅大侠已练就出精湛的厨艺,如今,拿菜刀比拿灭绝十字刀还要顺手得多。
他娴熟地切菜,叶开看着他,时光好像倒流回从前。
傅红雪不禁回忆起他们刚在小屋住下的情形:叶开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他在旁边切着菜,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叶开满脸笑意,调侃他说……
“你不但是天下第一刀,还是天下第一菜刀呢。”
这两句话,并不是来自傅红雪的记忆,而是切切实实地传入他的耳朵,叶开喃喃自语的声音,像惊雷一样击中他。
傅红雪拿菜刀的手一颤,手指被切出一道口子,鲜血冒出,他却浑不在意,只是瞠大一双眼睛震惊地望着对方。
叶开见状急叫道,“哥哥!你的手流血了!”
傅红雪置若罔闻,他突然抓住叶开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的手流血了。”
“不是这句。”
“那是哪句?”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你不但是天下第一刀,还是天下第一菜刀?你怎么会说这句话?”
叶开觉得莫名其妙,但见傅红雪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教他感到害怕,只得期期艾艾地回答,“我、我就是突然、突然想到这句话,就说出来了……哥哥,怎么了?”
“没、没事……”
傅红雪慢慢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心在一点点下沉。
叶开,在开始恢复记忆了么……
怎么会这样快?这样突如其来,让他猝不及防……
正在这时,花青鸢呱噪的声音远远飘来,打断了傅红雪的思绪:
“傅红雪,小叶子,你们快来看,我抓到了一条好大的鱼!”
吃饭时,自然免不了闲谈,傅红雪向启凌风问起案子进展,花青鸢立刻投去一记眼刀,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启凌风从愁云惨雾的将军府里面拽出来,让他换换心情,偏偏傅红雪这榆木脑袋不识趣,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哎哎!食不言寝不语!来,傅红雪,吃个鱼头补补脑子!”
花青鸢面带微笑,动作却十分粗暴的将一只鱼头塞进话多者的嘴巴里。
“……”
启凌风知花青鸢心意,见到傅红雪因为自己被整治,感到过意不去,忙打岔道,“对了,你有没有用陈世伯教你的方法,帮叶开疏通头部的淤血?”
傅红雪顿了顿,答道,“我仔细想过了,陈御医的方法虽然可行,可毕竟存在风险,其实,我觉得,叶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还是让他顺其自然吧。”
叶开能否恢复记忆,又能恢复到何种程度,他不能阻止,也不愿促成,索性将他们的命运交由上天安排。
叶开,你会怪我么?
这是傅红雪与叶开的家事,启凌风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花青鸢看着傅红雪,脸上若有所思,她总觉得对方有古怪。
饭后,四个青年男女结伴到湖边散步,欣赏着碧水连天的景色。
叶开没有欣赏湖水的雅兴,他只对湖水里的鱼感兴趣,一来到岸边,便挽起袖子与它们亲密接触。
花青鸢瞥见叶开没有任何痕迹的手腕,顿时心中一凛,随即目光复杂的望向傅红雪:傅红雪,你到底还是……
怪不得,你不再急于让叶开恢复记忆……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一双妩媚的眼睛里。
“阿鸢,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启凌风与花青鸢走了一段路,停下来说道,“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
言罢,从怀里取出一物,郑重的放在她手上。
花青鸢脸色大变,启凌风给她的,竟是昨夜在启明舜书房看到的锦盒!
刹那间,她在心里转过数个念头:
启凌风为什么要拿这个给自己?
是他发现什么了?
想要籍此试探自己?
启凌风见她捧着锦盒不动,笑着催促道,“打开看看啊。”
花青鸢硬着头皮打开锦盒,果然看到了那支意料之中的发钗,在白昼间,她可以看得更加清楚,那是一支飞鸟形状的白玉钗,刻得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匠之手。
启凌风把花青鸢不自然的表情当成疑问,解释道,“这个是我娘的嫁妆,我娘曾说,这支玉钗以后要送给她的儿媳妇,可惜她早年病逝,这玉钗一直是由我爹收着,之前我给你打造了一支新的,可今天早上我整理爹的书房时,碰巧发现了它,我觉得它比我新打造的那支更有意义,现在,我把这支玉钗送给你。”
“你……”
花青鸢捧着手上的锦盒,同样是一件东西,却已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她懂得了它的意义,也感受到了它的沉重。
“阿鸢,我想给你的,不只是这一支玉钗,我还想给你一个家。”
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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