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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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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泣血之言(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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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到城内金雕玉琢,也曾觉得,真美啊。

    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又触摸上一双尽断的腿。果真,是岁月蹉跎了。

    活过了二十载,看过了多少人一生的欢愉与苦痛,尝尽了辛酸与苦泪。

    城外,又还有多少人曾像她一般,对这天子帝都予以无限的遐想与期盼。

    而雒阳城内,还有多少人如她一般,在此后长久的岁月中,在爱恨中沉沦,在荣衰中挣扎,永无止息。

    十年生死枯荣。十年繁华一梦。

    自己是如何在看似金银遍野实则枯骨满荒的帝都中惨痛成长,怀揣的一颗赤子玲珑心,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绝望。

    实在太刻骨,怕是一碗孟婆汤,也未必能忘。

    罢了。

    将手中的竹笛拿起,靠在唇边。

    雨水沾湿衣袖,风吹过,她的发在空中乱舞,吹落她一根束发的簪,一头青丝散如流瀑。云层中闪着明电,瞬间照亮她苍白削瘦的侧脸,而另外半张脸也瞬间隐于黑暗。

    笛声幽然,高阁之上,却无人可闻。

    渐渐地,两只鸟儿打了个旋儿,落在窗边檐下,叽喳啁啾。

    她温柔的目光,望着那两只通身明黄的黄鹂鸟。

    不远处树间的雀儿,好似有些骚动。猛地三两只成团儿扑翅而上,惊得旁边。一位避雨的马夫一愣。

    “这都什么天啊,惊得鸟儿都不安生的。也不知这雨是要下到什么时候。”马夫嘟囔道。

    而一侧乐得自在,自博自弈的下棋人,落下了一枚黑子后,又捻起一枚白子,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诶,这老天爷的事啊,只有老天爷能管。”

    鸟儿。

    好多鸟儿。

    邓骘抬着头,看着不远处九层塔顶上旋绕的鸟雀,朝着城门飞奔而去,却不知为何,城门外的人好似早有部署,看到了他,却纷纷抽出了刀来,朝着他扑来。

    怎么回事。

    邓骘被重重围住,余光一瞥,却见那鸟愈加聚集,旋绕塔顶,恍若神迹一般。

    而塔附近的人,见此奇景,纷纷以为是神仙显灵,有几名年老者,竟然匍匐跪下磕头行礼。

    ——一曲出引百鸟朝,故名,朝凰曲。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她吗。

    邓骘抽出腰侧的剑,目光变得狠决,死死盯着眼前人:“吾乃陛下亲授军印的将军邓骘,拦我者,死。”

    那些人面面相觑,却没有要退开的意思。

    窦归荑,是你吗。

    邓骘脚下蓦然一挑,一处沙石腾空起,一手横过抓了几颗,看准了飞掷而去,其中四人,双目尽瞎,无一失准,啥时间哀鸣连连。

    不过是些在宫城内驻守的士兵,看着都过而立之年,却还比不上邓骘手底下真正从沙场生死里走过来的少年兵。

    抽剑一刺,剑身软,竟然在那人胸前弯曲。邓骘微微蹙眉。实战经验欠缺,但却有一身好盔甲,剑划过,那上头竟没有半点痕迹。

    再望上头看,雨纷纷,鸟雀齐声,旋塔顶经久不散。

    邓骘眉眼里有了狰狞之色,侧首躲过直刺来的剑,双指夹住,剑刃,一个侧扭,那人竟瞬间握不住手里的剑柄。

    他将此剑与自己手中的剑尽数飞掷而出,险险地擦过其中一人的脸,却并未伤其性命。

    正当那人暗自欣喜时,却见邓骘双手空空而来,身形一掠过,踩着两人肩膀腾空而起。城墙上顿时连发几箭,没伤着邓骘,反而将邓骘脚下两人射伤。却见他踩着第一把剑的剑柄一个微蹲,往更高处而去,脚踏过第二把剑柄,手堪堪勾到城墙上,提脚猛地一踢,将其中一名弓箭手直直踢下了城楼。

    城墙上余下的人并没有反应过来,邓骘掐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横扫而去,箭头与弓弦令人相互间误伤,一时间竟倒成一片。

    他没有时间与他们多做纠缠。

    一跃而下城墙,抬手勾住树枝,却不想,就在这一刹那,一支箭从身后射来。

    啪——

    右侧,谁击中那箭,令其射偏。

    邓骘心里一惊,来不及回头,才看到城墙上还有另一批弓箭手,此时蓄势待发,箭在弦上。

    猛地撒手,也顾不上此树过高,可能会有的跌伤。

    然而箭飞射而出,却是预测着他的降落,他此时于空中,避无所避,无力可借。

    抬头,心口却一窒。

    九层塔顶,依稀,有着熟悉的身影。

    ☆、大结局(中)

    抬头,心口却一窒。

    九层塔顶,依稀,有着熟悉的身影。

    余光,却瞥见一抹暗紫色的身影朝着自己掠来,邓骘错愕地看着箭钉入那一抹纤瘦的身体。一个旋身抱住她落地,因落得太急,右脚咯噔一响,传来剧痛。再回头一看,却已看到她背部插着七八支箭。

    “烟罗……”邓骘大惊,抱紧了她,却看到她口中不断吐出血沫。

    她喘着气,艰难地抬着手,比了一句:将军,要小心。

    盛怒之下,忍着右脚的疼痛,从烟罗腰侧拿过长刀,沿着树如同一只野豹一般飞窜而上,上至城楼,提刀往前,手起刀落便是一颗人头。

    “我曾承诺,不无端屠戮于人,可是为何,你们非得如此呢。”邓骘望着刀尖滴血,一个发愣,转手,再挥刀而向,却只是割断那人弓弦。

    待到余下十一把弓弦尽断,他才终于,将手中的刀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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