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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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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取人性命(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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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来到偏殿外,郑众急忙恭敬地迎接着。这位安顺公主原本是许给耿峣的那位殿下,自屈辱地被窦家人抢去了未婚夫婿后,原本就静默在自己的宫苑内,极少面人。

    然而,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安顺公主可是他极为宠爱的公主,平日里抱在怀中亲昵不断,如今物是人非,她只不过是陛下同父异母的姐姐而已。

    依照宫里的传闻,这位公主是性子极难伺候,大约,是先帝盛宠出的性子。所以,皇亲国戚家的小姐们,也都不大远去同她打交道。

    安顺公主一进偏殿,便闻见隐约的血腥气,心一沉,走近看到弟弟苍白到青灰的脸色,眼中痛光一闪而过。

    侧头,一位女孩子在一旁泪落凄凄。

    安顺公主走向郑众,凛然斜睨着窦归荑:“郑众,消息可都稳住了?”

    “殿下安心,陛下受伤的消息决计不会走漏。”郑众稳妥地弓腰回答,“只是这近身许多事,还得靠殿下拿捏些主意才是。”

    安顺公主正视着一旁的女孩,上下扫视,目光顿在她腰侧的玉佩上。

    走近,扯下玉佩细看。陡然间勃然大怒,将玉佩狠狠甩向窦归荑脸上:“郑众!窦家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归荑只觉得额角一阵剧痛,咚地一声,玉佩跌在地上,却没有摔碎。

    她触着额角隐约的血色,抬头错愕地看着安顺公主。

    “殿下息怒!”郑众大惊,赶紧地扶起归荑,冲着安顺公主大拜,说,“殿下,如今这不是重要的,请随奴才来,如今陛下重伤,确有急禀,需要殿下拿捏主意!”

    安顺公主随着郑众而去。不知郑众同殿下说了些什么,安顺公主的脸色一变再变。

    “密召清河王千乘王入宫。还有马家,命尔等先以千人兵马追回窦宪等三人,决不可让之回封地……”安顺公主沉着地思索着,还想说什么,却被郑众欲言又止的态度给打断了。

    “殿下……马家……”郑众皱眉,斟酌着用语。

    “我知道,马郎中令数月前冤死狱中。此事个中蹊跷自是不必闲说。倒是如此一来,马家定然已经是和窦家势不两立,若是太尉大人……”安顺公主脑中沉着地整理着脉络联系。

    “殿下不知,就在几日前,窦家又发落了马卫尉,如今太尉大人已经是自顾不暇,马家……”郑众摇摇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安顺公主竟是还未知道这一茬,半天了愣在原地。

    “好生毒辣的一番计较。”她默了一会,想着雒阳城中鲜少的持有兵马的家族,他们素日里来都不同窦家交恶,尽是一派墙头草作风,稍有风声只怕就要倒向窦家。

    “耿家不用再多说。依你看,阴家和邓家,哪一方更好拉拢?邓家掌握着隶书文部,朝中倒是颇有几分威望,可若是论兵马,还是阴家更胜一筹……”安顺公主细细忖度着。

    郑众又犯难了。

    “殿下,您有所不知,也便是这两日的事情。窦家,似是暗地里要剿灭邓钏一干党羽……”郑众摇摇头,再次说道。

    安顺公主霍然转身,几乎不可置信地望向郑众。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怒极反笑,眉目沉痛凛冽,“马家,邓家,难道是小官小卒吗?那都是跟着皇祖爷爷一起打江山数朝的忠臣血脉!窦家究竟要做什么,这大汉的生杀荣辱,竟是已然全部握在他们手里不是?!”

    郑众垂着头,不敢火上浇油。

    “那便暂要千乘王无论如何拖延窦宪,我们必先解决了邓家之难……这邓家素来明哲保身,为何陡然间成了窦家的眼中之钉,简直匪夷所思。但无论如何,这邓家是我们雒阳城里重要的内衬,决计不能失去。”安顺公主若有所思,垂眸,眼眸微微眯起,“竟然是窦南筝,她那样的性子……容我想想……”

    帘帐后,窦归荑脸色愈加苍白。

    几言几语的对话里,她其实并是不完全明白。

    然则,也非完全不明白。

    亡马邓以慑权,笼耿阴以固纲。清河幼子名正,易主兵乱封源。

    这二十四字,说的是什么,压在她心间沉甸甸的,令她几近窒息。

    趁着换药煎药时分,屋内人来往时分,她有些恍然地走出门去。她直觉性地要去找皇姑母,可仔细一想,又发觉如今最不能见的,便是她的皇姑母。

    却不想,偷偷踱出温室殿偏殿不远,自己便被拉进一片黑影中。

    来人似是细细地打量了她一下,停留在她脖子上的刀便堪堪放下,那人松了口气,说:“原是郡主大人。小的是窦家的人。果真还是郡主大人有法子,可是潜入其中查探到什么消息了?”

    她脑中还在混沌着,惊惧害怕之下,又像是停止了思考。

    见她怔怔的,却仔细打量了一下窦归荑全身,发现她身上的血迹。

    “陛下是否真的重伤?如今,可还活着?”那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窦归荑如梦初醒般,看着那蒙面的黑衣人,打量他,也注意到了他腰间窦家的密令。空中似有异响,抬头,几只可疑的鸟儿盘旋在头顶。

    然而又有谁接近,被黑衣人一把拉入黑暗中,捂着嘴利落地在脖子上割了一刀,飞快地断气。

    黑衣人脱去那奴才的衣物,似是要换上。

    “重伤与否,活着与否,又怎么样?”窦归荑呆呆地,看着他穿好衣物,竟是一派天衣无缝,打算要潜入的模样。

    “此事大将军极为在意,郡主想来现在是要往太后娘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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