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医生——
烈风觉得胸口突然被一颗大石堵住,随即神鬼不觉地体验了一次胸口碎大石的震痛感,一时麻木,理不清的千头万绪中只能先匆忙捡了个无关紧要的问起,“她住在这里?从什么时候开始?”
“没多久,大概也就一两个月吧,那会儿她刚刚从法国回来。这里的房子是她母亲Persephone买下来的,不过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住,还有两个照顾她生活的保姆和一名护士,白天的时候我会经常过来看她,偶尔她情况不好我也会在这里留宿一晚。”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需要心理医生?她刚刚用的是……手语?”一年而已,并没有苦等时感官上体验到的那么漫长,谜团却结得铜墙铁壁一般厚重,上面密布着隐忧的蛛网。
吕泽点点头,“我们把她从法国接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患了很严重的失音症。失音症是一种主要由心理障碍导致的疾病,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声带,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他朝自己的喉咙比了一下,觉得烈风应该听得懂了。
“不可能……”他听懂了却不代表能够接受,素素不会说话了?“她怎么会生这么奇怪的病?”
“根据她在法国的看护讲,冉小姐在回国之前,至少有八个月的时间没有通过语言和人进行过交流,当然书信就更加没有。她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封闭了起来。
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状况比现在还要差很多,完全拒绝沟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曾经在火场里救过她,所以她对我还有一点点的信任,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她愿意跟我交流,我教给她手语,也是为了彼此交流起来能够更方便,她也可以多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
“Persephone不是一直在照顾她吗?这么不正常的状况发生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在乎过吗?”烈风的眼圈涨红,用力克制着声音里的激动,他的心正被一把锋利的小锉刀专捡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磨着。
“这么长时间,她并没有在Persephone的身边。”
吕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舌尖沿着齿缝转了一圈才撬开牙关接着说,“你知道詹氏和Persephone之间的股权收购风波吧?詹氏当时为了让Persephone收手,在冉小姐刚刚到了法国后没多久就带走了她,把她一个人软禁在巴黎市郊的一处别墅里,十个月的时间,她就在那里度过的,她画展上的那些画,大多也都是那个时期画出来的……”
“软禁?”烈风感觉自己的发根都竖了起来,寒气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从吕泽口中得知的信息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和认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你是说,在法国有人囚禁了素素十个月那么久?Persephone知道吗,她为什么不报警去救她?”
吕泽深深叹了口气,“是不是特别的匪夷所思,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后来Persephone给我看了一份文件,原来冉小姐的生父,就是詹纪明。
带走她或者说绑架她的,是詹家的人,大概就是她某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或姐姐……总之,这件事情说得严重些是非法拘禁,但如果说她的亲人带走她照顾她,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
毕竟,他们没有对她进行任何人身伤害,还找了一堆人好吃好喝地照顾她,以詹氏的实力,根本不难找到一个律师来摆脱这种非法拘禁的指控。
除非把冉小姐推上法庭指证对方……我问过她,她不想……我猜,她不仅是不想面对,也是因为对方是她血缘上的至亲,豪门丑闻,牵涉的事情和人都太多了。”
“这根本就是精神折磨!”烈风已经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音量,“她父母就这样任由他们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一点儿都不痛心吗?”
“Persephone跟詹纪明的个人恩怨我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评说,大概她觉得对方是冉小姐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他们带走她也只是想藉此来逼她就范,放弃对詹氏的收购。
所以她选择了赌一把,赌对方不会伤害冉小姐,可能她觉得冉小姐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画画。Persephone看到冉小姐那些作品,起初还很高兴,直到她派人把她接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情况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吕泽心中也是万分唏嘘,“她的亲生父母,一个是商界大鳄,一个是艺术圈的女皇,居然也能让她把生活过得这么悲惨,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烈风觉得他需要绷紧自己脑子里的十二根弦,才能勉强维持思考能力,“她……还会好起来吗?还能重新开口说话吗?”
“失音症治愈的病历有很多,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如果她能够敞开心扉同别人交流,也许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提到冉云素的病,吕泽还是表现出了信心,“我之所以违背职业道德把这些话告诉你,是因为刚刚我看到她对你笑,我想,她应该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你知道她第一次肯主动跟我交流是因为什么吗?有次她被送去医院,慌乱中不知在哪弄断了她的项链,她第一次主动拿起笔写字给我,请求我帮她把项链找回来。还好我不辱使命,就是那个Q,你送她的吧?”
烈风默默点头,“我会让她好起来的。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吗?我看她又瘦了很多。”
“不太好,她在过去一年里的就诊记录有一本大百科全书那么厚,营养不良、厌食、失眠、幻肢痛……有过六次注射杜冷丁止痛的纪录。”
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