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城出现在秦烈风病房里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作为一个远道而来探望挚友的情深义重者应得的热情待遇。
“整天好吃好睡的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还摆个臭脸给谁看?吃水果吗,西柚,暗恋十年,苦中带甜!”欧阳城拿着一个快递信封在烈风眼前晃了晃,“你不在家,我代收的,用不用帮你念念?”
“给我,快点!”靠在床上的烈风盯着那只信封像是突然被打了鸡血,他的左胳膊吊在胸前,脖子上还戴着颈托,行动起来有些受限。
欧阳城适可而止地把信封撕开来递给他,“哈佛医学院,Dr. Lee,是你哥的朋友?”
“关你屁事。”烈风迫不及待地用一只手掏出里面的几页报告,报告是英文的,他读起来毫不费力。前面一堆看不懂的数据和分析直接被略过,他的视线跳到结论那一段。
综上,样本A和样本B在生物学意义上的直系血亲概率为0%!
欧阳城看到烈风脸上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还带着无情的自嘲。“怎么?她不是你亲妹很失望吗?你丫还真的找人去做鉴定?!我就说一看她那小模样就知道根本不会撒谎——”
烈风大手一挥将将鉴定报告丢在欧阳城身上,“采花贼,少在她身上动心思噢。”
“公平竞争嘛——”
“滚!”
“诶,她的画儿已经挂上了,真还别说,你那装得跟坟似的房子有了那几幅画看起来舒服多了。小姑娘服务还真好,特意打电话给我,建议我可以考虑把窗帘换成橘色或暖棕,可以淡化冷硬的装修风格。”
“你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不许再联系她。”
“怕她不禁撩吗?”
“她在感情上属于白痴级别的,现在不知道,当初学校里追她的人也不少,完全不开窍,我都怀疑她现在都还没到青春期。”烈风滑动手机屏幕看欧阳城拍下来的油画照片,“是挺好看的,你没多给点儿钱。”
“不是我家,干嘛让我多给钱?”
“你开车来的吗?钥匙给我。”
“你干嘛?”
“病房里呆久了闷得慌,出去透透气。”
“喂你哥还说下午要过来看你呢!”
“帮我告诉他别来了——”
手机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喂您好,请问是冉云素冉小姐吗?”
“我是,您是?”
“冉小姐,我叫袁柯,是风哥的助理,秦烈风……那个,他今天中午从医院跑了,到处都找不到人,电话也不接,我也是着急,就想到处问问,他没去找您吗?有没有和您联系过?”
“没有——”冉云素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意思,烈风这个大活人玩起了失踪,从医院逃跑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你们……报警了吗?他不是病人吗,怎么会随便走掉?”冉云素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也试着联络他,如果有消息再通知您。”
“好的,谢谢,我这边也一样。”
电话挂断,冉云素拨了秦烈风的手机,居然是通的。她刚想开口问对方在哪儿,没想到一接通他就先发制人地开口了。
“素素,过来泰和宫,现在!”
“泰和宫?!喂——”那边已经挂断了,再拨过去,没人接听。
泰和宫是古时候遗留至今的一座皇家寺庙,传说去那里烧香许愿十分灵验,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有许多人去进香火。可这大晚上的,泰和宫应该早就关门了,让她去那里做什么?
可这是找到烈风的唯一线索,冉云素还是快速地换好衣服出门去了。
泰和宫在鲸市西郊,打车过去又是一百大几,司机用费解的眼神看着她,“姑娘,你确定是来这儿吗?”
冉云素点点头,司机无奈地摇摇头掉头开走了。
她刚来鲸市的时候,曾经跟着冉薇来过一次,如今已经十余年过去了,她对泰和宫的印象十分模糊,只记得是一座傍山而建的古代宫殿模样,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如今看来,特别之处还真的很特别。通往宫殿正门的路,是九十九级台阶,有点儿高耸入云的感觉,冉云素站在下面仰望,只觉得自己十分渺小。
她手机响,是烈风。
“素素,上来!”
天啊,又是爬楼梯,她最近是犯了太岁吗?
冉云素咬咬牙,心想十九层楼她也爬过了的,九十九级台阶大概也就七八层楼的样子,还不至于就难倒她。
爬到一半的时候,她站在缓步台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烈风坐在最高处冲她摆手。冉云素坚持着继续往上走,最后的几级几乎手脚并用,终于一屁股坐到了烈风的旁边。
她喘着粗气问他,“你不是在鲈市受了伤进了医院吗?怎么突然跑回鲸市来了?”她伸手轻轻在他的颈托上碰了一下,“还疼吗?”
“你不来看我,我就只好跑回来看你。”他那条被牵引带固定在胸前的左臂垂在胸前,又戴着颈托,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真的很缺乏运动啊,这么点点高就喘成这样。”
“一个病人是不允许乱跑的,何况你还是不辞而别,你的助理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想起你上学的时候体育课的样子,测试八百米,你跑得死去活来,差一点就到终点了,还被一颗足球给砸到头,结果测试没及格,半边脸还肿了挺高。”他说着就抬手用手背擦过她左侧脸颊。
冉云素触电似的一躲,顿时窘得低下头,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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