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麻,膝盖一软就扑通跪了下来。他来不及呼痛,就看到洛纱的长剑飞出,在高个子洛纱的颈项绕了一圈,向自己飞来。童年当即傻了,即使这剑直逼自己的面门,他还是忘了躲闪,因为他看见那个云卿直挺挺地俯身倒了下去。可是这是云卿么?
接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承受了重物的冲撞,仰面就被扑倒在地上,那冰冷的长剑直接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童年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快动手,自己安排的帮手恐怕现在也帮不上忙了,自己命要休矣,便睁着惊恐的两眼,对上压着自己的黑衣人,可那柳眉,那眼眸,只一眼便不会再认错—云卿!
“什么人?!”穿着黑衣人衣服的云卿抬起头,见到一个人影,她迅速从童年身上跳开,提剑往山下追去。
童年躺在地上长吁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敢情云卿和黑衣人换了衣服,云卿假扮黑衣人,黑衣人假扮云卿,然后刚才,刚才云卿把黑衣人杀了?
童年转头看向黑衣人的尸体,心里为他默哀。却不想黑衣人“腾”地一下从地上直挺挺地坐起。
童年吓得连滚带爬,一下子逃开三丈远。如果说童年在逃亡的数月里学到什么的话,那么他学会的就是逃命:这,这是死人复活?还是云卿失手,没有杀死他?无论是人是鬼,这都是要问自己来索命的!
可是那假云卿显然对童年没有兴趣,拿过童年掉在地上的钱袋子,打开:“这是赎金?”
“是!”童年急忙点头:“大侠这赎金归你了!”心里巴望这假云卿快些离开。
“这赎金不是给他的,”云卿愉悦的声音从童年身后飘来。“没追上!那小子还挺贼了,跟上来偷看我杀你们!”
黑衣人点头,站起,用不屑地口气说:“你就没打算抓他!”
“抓贼要抓脏,要有证据!现在抓住他,他有得是借口!”云卿笑笑。
“你们?”童年傻愣愣地看着云卿和黑衣人。
“我们是一伙的!”云卿阴笑着对童年说:“从塔吉沙漠到现在,我才是那个幕后要抓你的人!”
沙漠里,马车上,童府内,云卿和童年相处的一幕幕都在童年脑海里闪现,童年只恍惚了一下:“我不信!你若是要我死,路上随时可以杀了我;你若是要银子,当时拿了我戒指就可以走了!”
“嘿嘿!算你有脑子!有良心!”洛纱知道人经不起试探和考验,玩笑开了适可而止,也不再吓唬童年:“我和他说好了,他会帮我把幕后之人引出来,但我许他一锭金子。”
童年指指那赎金:“这里不都是金子?”
“这?”洛纱扫了一样,问童年:“这可是家主今早拿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童年觉得云卿这姑娘实在太神了。
“那就是是了!这赎金是给幕后之人的。至于那位兄台,”洛纱指指黑衣人,“他答应人家杀了你,如今没有杀,自是要有其他好处的。你出门时,你父亲可有特地给你什么?”
童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呃,没错,他给了我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
童年从怀里拿出那手帕,展开,洛纱拿起那锭金子,在黑衣人眼前晃了晃,“我们走吧!”
三人一行下山,回到黑衣人住的童家客栈。洛纱刚把童年横抱到黑衣人房间横梁上,让他坐好,就有人敲门了。
这温馨的画面让黑衣人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而童年从来没有在梁上呆过,既害怕摔下去,又害怕被人发现,大气不敢出。这件事后来还给童年留下了心里阴影,他从此以后进房间都先抬头看房梁。
“掌柜的,”黑衣人出声,门打开了。还是那个中年人,“事情办妥了,赎金你带走吧!”
“好!”那人也不多啰嗦,伸手作揖:“辛苦!告辞!”说完就退出了。
“我们也走了!”洛纱搂着童年一起下来的时候说,顺手把那锭金子扔给黑衣人。
童年被洛纱像个娃娃一样提溜来提溜去,觉得自己实在很没用,又加上刚才在房梁上受了惊吓,脸颊都红了,还紧张地喘着气。而黑衣人看到洛纱搭在童年腰上的手,以及童年娇喘的样子,又是一个哆嗦!
“你们这是要回童府?”那黑衣人问。
“怎么?”洛纱侧过脸。
“我觉得这事多半是自己家里人干的,我劝你们在他暴露之前还是先别回去了。”黑衣人说道。
“你还挺好心!”洛纱嘿嘿一笑:“我也觉得!谢谢兄台提醒!告辞!”
洛纱和童年出了黑衣人所在的童家客栈,洛纱就问:“童年,我们可能真的需要在外住几日,可有其他地方可住?”
“有,云卿想住热闹的还是僻静的?”童年问。
“热闹的!”洛纱微笑,童年总是那么贴心周到。
“那就去对面那家吧!”童年带着洛纱穿过马路,就进了对面的“东来客栈”。
第二天中午,洛纱和童年躲在东来客栈最角落的位子上吃午饭。
“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不想被人看见,躲在房间里吃不就好了?”童年看着洛纱鬼鬼祟祟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这样,别人都要看出来了!”
“呵呵!”洛纱笑了,瞬间恢复常态:“我逗你呢!”
“你们听说么?”刚进客栈的人大声议论说:“童二少爷拿了假金锭到“天字号”换碎银,被抓了个现形!”
“什么?”童年刚要送进嘴的饭悉数撒在了饭桌上。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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