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陆真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走进教室尽量保持面无表情的平常脸。

    “哟，失足的王子来啦，怎么不见你救美的骑士啊。”李昱坐在桌子上，脚搭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晃动。

    李昱就是上次在聚会上挑陆真不帮女孩挡酒的好事者。

    “……”失足的王子？救美的骑士？我看你是脑子有毛病。直接无视掉人的话，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哟呵，果然有护卫就是高高在上啊。”见陆真不接他的茬，李昱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陆真身边，跳上林毅思的桌子坐下，揪起陆真的肩袖。

    此刻教室里只有几个女生，还有后门刚走进来的黄泽羡。

    “放手。”他这校服是刚拿出来的，别给他揪出褶皱来。

    李昱手一松还真不揪衣服了，却改按住陆真的肩膀，靠在陆真耳旁挑逗似的开口，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整个班听见，“你是上面的那个，还是下面的那个啊？”

    前头的几个女生听到这话，好奇地往这边投来几丝探求的目光，又不好过分地回过头去，小小声地讨论起来。

    “你欠操？”陆真并不是很想和同班同学起冲突，但，既然在他不高兴的时候找上门，就怪不得他了。伸出右手按住李昱抓着他肩膀的手趁人没防备一个起身把人按倒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人被突如其来的压制而不知所措，慌张得开始挣扎却挣脱不开的样子，陆真嘲弄地挑起唇，“怎样，我完全可以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毕竟，实践，出真知。”最后这一句靠在人耳边说得极其缓慢而富有深意。

    “放放放……放开完，我！”被陆真这副样子吓到，李昱整个身体都本能地发出颤抖。

    陆真挑了挑眉，没有减轻按住人的力道，冷眼看着人抖得像只水稻除芒机心里差点笑出声。就这点胆子还来挑衅他，以为他软柿子好捏？有趣，他背后哪来的靠山让他可以狐假虎威？一大早的，真是令人兴致全无。陆真颇感无趣地撒开手打算坐下，抬头却看见林毅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准确来说，是有一群人围在他们门口，看着他们。陆真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做的有点过火，但也不在意。可看到林毅思的瞬间还是让他无所适从，战斗力瞬间从100降为-100，眼神飘忽不定，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摸着椅背坐下假装要看书。

    “我要改阵营了！站真昱！真昱！挖槽霸气侧漏啊有没有！”

    “愚蠢！当然还是真思！高冷攻和呆萌受才是王道！而且这种美攻强受多萌啊！”

    “哼，要我说你们都是错的。你们不觉得陆真在林毅思面前尽显宠溺，肯定任凭他为所欲为吗，这颠倒多带感啊！”

    “但我觉得更像是女王受x忠犬攻吧。”

    “腹黑受x温柔攻！”

    “没人站陆真攻班长吗？”

    ……

    周围嘈杂的声音半分都没入林毅思的耳朵。他只看到了陆真笑着朝那个人靠近，以他很陌生的一副面孔，而他虽然心里很不好受，可还是觉得那样的陆真，迷人得不得了。心头有一种被捕获的悸动，止都止不住。也正因如此，他所不能理解的疼痛泛在胸口，无法自行消散。

    “嘿，看啥呢？”从后面走进来的何善游搭上黄泽羡的肩膀，顺着黄泽羡的目光看去。后来的他并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哈哈，感觉你最近对陆真很上心啊。”他们俩是同桌，他上课打瞌睡侧头假装看黑板时偶尔会看到黄泽羡看着陆真不知在想什么。

    “他之前给了我一块饼干。”在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虽然陆真可能不记得，但他要知恩图报。

    你，你……就这样就打算以身相许？

    “哈哈哈那我也给你一块，不求你对我上心，帮我写写作业就好。”何善游从书包里掏出一块苏打饼干，一副“这买卖绝不亏”的奸商小贩表情。

    “不用了。”虽然他们是同桌，但何善游吃饼干从来没分过他一星半点，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一开始就拒绝了的缘故。

    “两块？”何善游脸上开始显露出心疼的颜色，又摸出了一块。

    当初迫于同学关系开口问了句要不要吃饼干，而被人回绝后大喜，潜意识就往于自己有利的方向默认人不喜欢吃饼干。但现在，何善游觉得自己真是错过了一个亿。

    黄泽羡放下书包坐下，不予理会。但实话说，还是很吃惊。毕竟像何善游这样视吃如命的人，肯给他两块饼干简直是奇迹。

    孩子他是要让你给他写作业啊孩子！

    “呐呐，帮我写作业啦。”

    这下连饼干都不打算给了吗喂。

    “班长你这样好恶心快住手！”前座的人看到何善游扯着黄泽羡袖子撒娇的模样忍不住开口。

    对前座的人“切”了声又回过头折腾黄泽羡。

    ……

    无言的尴尬。

    除了刚才短暂的对视，两人都很小心地不再和对方有眼神接触，自然，身体接触更是不用说。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子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早读开始了。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而后作……他只知他现在困于心，衡于虑，却并没有“作”的迹象，而恐怕他绕不过这困虑死在了其中。

    胸口郁闷得难受，为自己，也为林毅思。可即使对此刻的自己万分嫌恶，也无法迈出改变的一步。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