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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风起西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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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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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山崖上燃起了篝火,烤肉吃肉,好不痛快。

    山崖下的叛军攻也攻不上,走也不能走,只能继续围着。他们试过用弓箭强射——不过是给山崖上送箭罢了。也试过用火箭去攻——光秃秃的石山也没什么可烧。也试过引火烧山——刚下过几天秋雨,到处还都是透湿,完全烧不着。最后只能沿着树林的边缘建了一圈营地,围得密密实实,生怕山上的人趁夜跑了。

    弘瀚踞坐在崖边,曲着一条腿,依旧是十分痞气的土匪样子。他指指下面星星点点的营地,道:“怎么样,这样的风景爽不爽?”

    此时暮色已深,深蓝色的天空显出嶙峋的山影,深秋里清冷的天空有几颗零落的星星,下方的密林边缘是三五成群的篝火。风景自然是极好的。

    允不禁笑了,明明是风景,弘瀚却喜欢问‘爽不爽’。允就想起来在草原,弘瀚也曾指着千帐灯火这样说。

    允回答道:“很好。很爽。”弘瀚曾问他想要什么,他回答说想要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风景。弘瀚似乎真的在带着自己一一做到。

    弘瀚低沉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毕乌箭还能现世,更想不到青鸟的传承在你身上。”

    允在众目睽睽之下射出毕乌箭,在众目睽睽之下称他主公。不仅破掉了之前传唱呐喊的污蔑之词,更是昭告天下,弘瀚有上天相助。

    今日之后,这件事自然会广为传播。在西炎国,还有什么人敢怀疑弘瀚的正确?在中原,还有什么人能轻视西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今青鸟皈依,何愁霸业不兴?

    弘瀚转过头,目光在夜色中发亮,“北冥有鱼,名为鲲,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名为鹏,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允知道这是逍遥游里开篇的句子。

    弘瀚看着允道:“你之于我,便如鳍之于鲲,翼之于鹏。”

    允颇惊讶。

    弘瀚又道:“回炎城之后,你便是我西炎国的祝卿。”

    祝卿是掌管祭祀的公卿,和草原的巫差不多,地位很超然,历来由最尊贵的贵族世家担当。

    允有些愕然,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烙印,道:“主人,任命一个奴隶身份的人为祝卿,还请三思。”

    弘瀚笑道:“三思过了!我能请百里先生做五羊大夫,怎么不能让你做祝卿?我是那么在意身份的人么?你有毕乌之能,谁敢说什么! ”弘瀚求贤若渴,向来不拘出身。百里先生就是早先允见过的老叟,是弘瀚在中原用五张黑羊皮换来的,十分有才华。弘瀚任命他为五羊大夫,掌理西炎内政。现在,他把祝卿之位交给允。

    人人都知道允有奴隶烙印,人人也都知道毕乌现世。真是再合适没有了。

    允低头沉思了片刻,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他抬起眼睛,刚想开口,突然一顿,道:“主公,请允许我离开一下。”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在回炎城的路上,每当有刺客前来骚扰,允都是最先发现的,然后他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一下,轻描淡写的把刺客都处理了。

    弘瀚立刻问:“来刺客了?”

    允点点头,站起身。

    弘瀚揽住少年的腰,“你当别的侍卫都是装饰吗?还用得着祝卿出手?”

    允笑了,道:“他们趁夜在爬山崖,让侍卫们去未免太凶险。我去去就来。”敢爬悬崖的必然是功夫高手,侍卫们可不擅长这些。

    弘瀚刚一松手,少年便身影一纵,轻烟一般潜入夜色,如暗夜中的黑鸟,悄无声息往崖下去了。

    弘瀚也不知道来了几个人,想必是不少的,着急冲下面喊:“你一个人搞得定不?”

    耳边传来一声低语,是允用内功递来的。“不怕。我是谁?”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这个狂妄的语气简直就和弘瀚一样。弘瀚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是谁?他是允,是我的影卫,是青鸟的传承,是最强的箭,最利的刃,最坚固的盾!

    “好狂妄,我喜欢!”

    这一晚双方都没怎么休息好。山上的人固然要轮班值守以防被偷袭攻山。山下的人更是忧心忡忡心惊胆战。派去的刺客们有去无回,出去联络的人也迟迟未归,计划好的共襄盛举的一些城主和贵族们,都保持沉默,而营地里在天亮之后发现人更少了——许多胆小者趁着夜色做了逃兵。

    弘瀚在山上看的直摇头,若是这帮人坚持到底,也敬他们是汉子。这般出尔反尔东摇西摆的,也能成事?就这种人,也能当得国之栋梁?

    待山谷外扬起烟尘,合围的大军已然开到。弘瀚一声令下,山上的侍卫整队冲出。两下里一夹击,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叛军就溃败了。降的降,死的死。

    一场叛乱,开始的轰轰烈烈,最后竟然结束的如此荒唐凄凉。

    回到炎城,弘瀚站在大殿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捆成个粽子推上殿的侄子——叛军所推举的新任国主。不过才是个年方十二岁的半大孩子,身体长得挺壮,脸还是一团稚气,梗着脖子十分倔强。

    允在一旁看着这个场景,觉得似曾相识。

    弘瀚是从大哥手中接任的国主,许多人按中原人的想法,觉得国主之位应该给大哥的长子。但是按照西荒的习俗,若儿子未成年,则是传给年富力强的弟弟,以便保全家族。纷争便是从这里埋下的。

    弘瀚看着跪在底下的侄子,沉声道:“你有什么可说的?”

    侄子不是被人捉到的,而是自请捆了来请罪的。但他一脸不忿,跪在地上挺着腰杆说:“我是受人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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