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状,古陵逝烟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是为了那个虎头铃吧?”
宫无后眼皮一跳。
古陵逝烟悠悠一叹,从宽大衣袖中取出一个南红的手串,伴着流水似的细小铜铃的颤音。
“那晚你来挑战,曾用剑鞘推挡为师偷取你右路的一招,想必是那时候掉落的,不知怎么正好绊在吾衣带上。你不肯明说,就去麻烦西宫。你师兄那么机灵,稍微一想就知道多半是在为师这里,这几日为了替你讨回去,难为他编尽了瞎话。”
他示意,宫无后仰脸望了望他半垂的眼,不觉就伸出了手。
冰凉的玉石,一颗颗饱满而莹润,娇妍如丛开之蕊,拿冰蚕丝穿着,极富韧性,顺着那纤长腴润、凝脂似的手,自己就滑到了位。尺圈不大不小,不紧不松地套在腕上。
“既是珍惜爱重之物,就不该随随便便挂在剑鞘上,贴身收着多好。”古陵逝烟看着那手串被人摩挲后缓缓收进绣着缠枝牡丹团寿纹的朱袖里。
各种心事轰鸣上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如坠五里雾中。
拥堵在喉头的一句“谢”是怎么都说不出。
宫无后终是微低了低头,僵硬变扭地一步一晃地蹭到他师兄的桌案旁。
姚黄魏紫,琳琅双璧。
古陵逝烟又随手铺开一张纸,斟酌半天,突然很想绘一幅今日烟都的景。
那边西宫吊影正以半柱香憋四个字的速度慢慢爬罗字句。
宫无后坐在主事书椅的扶手上,忽然压过去去够案头的茶。
于是西宫吊影被笼在一重浓烈的荼蘼香气里,顺便还有一句密不可传的耳语:“师兄若实在写不出,一定要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