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沅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寄体身上开一道口子,把自己的异能灌注进去,逼迫幼虫不得不逃出来,但是这过程中的痛苦可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这艘船上的大部分船员都只是普通人,能不能受得了那种剜心剔骨之痛还很难说。
他的异能与他自己给别人的感觉不同,并不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暴烈的,这样的异能在人体内肆虐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所以在开始之前他一再确认之后才准备动手——结果,不到一分钟,船员就绷不住开始求饶了。
一个一米七八十的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一样泪水涟涟地恳求顾南沅:“要不……还是别救我了……QAQ”
顾南沅:“……别说话。”
然后船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艰难地道:“其实我……已经疼的没劲说话了……”
“那还不闭嘴省省劲。”
然后那人就真的不说话了,只是死死攥紧身下的床单,直到十个指甲生生折断、眼底一片血红。
顾南沅的动作虽然轻柔,可下手却一点也不含糊,速度也谈不上慢——事实上让昆虫幼体放弃长大的温床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能够在那名船员昏过去前把它逼迫出来也是十分厉害了,虽然现在由于没有人了解那昆虫的习性而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最后,顾南沅拿了一个镊子夹住了还在不断挣扎扭动的幼虫,它现在看起来还十分晶莹美丽,如红宝石般透明的身体在镊子下蜷缩抖动,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威胁的普通肉虫一样。
死里逃生的船员已经快要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很快就被人带入抢救室,准备来一个全身检查。
顾南沅凝视着那只在灯光下更显玲珑剔透的虫子,忽然开口问了他一句话:“你害怕么?”
“害怕什么?”上将大人习惯性地将眉心又拢了一拢:“只是虫子而已,即使它的繁衍方式比较特别……”
他还没有说完,就见顾南沅微笑着打断他:“也是。”
上将大人皱着眉转过头来,看到了顾南沅微微勾起的唇角。他的眼底也含着些许分明的笑意:“作为联邦的上将,你没有害怕的资格。”
上将大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忽然闯入的林珞给打断了。
“你们忙完了吧?”
他的表情和声音都有些冷,简直不太像平常的那个傲娇自我又有些王子病的模样。
“那么有些事,我希望你可以照我说的去做。”
林珞开门见山地说着,目光紧紧锁在上将大人的身上,连余光都没有瞥给顾南沅一眼。
“我希望南南能驱除幼虫这件事就烂在这艘船上、就烂在我们几个人的肚子里,谁也不要说出去。”
但他话语间的意味却无一不是维护:“他做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有损耗,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联邦势必要拿他做研究——他是唯一一个能够用精神力把虫子逼出来的人,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所以绝对不能让联邦那群疯子注意到他。”
上将大人明显很是理解林珞的顾虑,想也没想地开口:“这个不用你说。”
林珞脸上的表情松了松,却依旧和他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那就好。希望你不要愚忠。”
他一转脸就看到了顾南沅,然后双眼里面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出了心疼的火花。他扑了过来,对顾南沅上下其手摸来摸去,并不肯承认自己在顺势吃豆腐:“南南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累到?”
顾南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他看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似乎他做了一件多轰动的事情一样,也就配合着露出一丝疲态出来,顺便用手嫌弃地拨开他的爪子:“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是吗?不需要我做点补汤给你吗?”
林珞似乎有些失望,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顾南沅坚决打断了:“真的不需要了,谢谢。”
“……人鱼的歌声对于恢复精神力也很有帮助的。”林珞到底还是很小声很小声、似乎很是委屈地嘟囔了一句,倒十分听话地退了出去,顺便凶巴巴的把上将大人也打包带走了。
不知道上将大人和林珞是怎么和船员说的,第二天顾南沅明显感觉到飞船上的气氛很不对劲,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也很不对,大约是一种混合着恐惧敬畏瑟缩与好奇的复杂情绪,并且显然被极力压抑过了,却还是能看出来一丝端倪。
“顾……先生,起的好早啊,哈哈……”
有人应该是想要和平常一样跟顾南沅打个招呼,但言语中的刻意却更加强烈了。
这时,脑海中沧临的声音又突兀地响了起来:“四周检测到信仰之力,吸收准备——”
看起来,它的能量真的所剩无几了,连这么一点微小的能量都不放过。
顾南沅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改变自己的做法,他喜欢去做的事情自然会去做,而不喜欢的事情,也没有人敢于勉强。
……
他们在三个月后的一天回到了地球上,并受到了热烈欢迎,尤其是对于上将大人,从那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呼喊声就听得出来他在人心目中的积威有多深。
他们有的人甚至不知道上将大人是出去做什么的,是因公外出还是私事,就一致地认为他是在为了“人类的兴荣而奋斗”,可以说是非常盲目了。
联邦首席还不等他们停下来休整,就派人去请了上将大人过去,也拜这个传话官所赐,顾南沅终于知道了上将大人的名字:叶寻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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