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时国亡,等待百姓万民的就是家亡了。”
“先天下之忧而忧没错,但忧天下之怖而过度也是问题,”眉毛,胡须统共成了五缕长须垂落胸前的老人慢悠悠的说道:“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老夫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爱这个世间,但在老夫看来,你还太年轻,不够沉稳。”
梵清惠抿抿唇,温亮的眸子闪过几许沉思,随后露出醒悟的情态,她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前辈指点。”
宁道奇闻言发出不怎么庄重的笑声,似乎他就是这么一个小儿脾气。
“你问那个窥到我和顾小友决斗过程的人是谁,我想想,他应该不怎么出名,看身法像是魔门的,但长相倒是挺俊,唔,还有……”
“……”
梵清惠就这样听了半天宁道奇抓不住重点的胡扯,最后还是宁道奇玩够了,顶着她无语的眼神,乐呵呵的说道:“倒是当时顾小友说出了他的名字,似乎是叫石之轩。”
“石之轩……?”
梵清惠眼神变幻,她好像看过这个名字,是出现在哪里来着?
“嗯,你想问都问的差不多了吧?那就别来打扰小老儿钓鱼了,小老儿可是知道,这水里的鱼,最怕动静了!”
刚刚还沉稳可靠,一度言解梵清惠心结的老人,转瞬间又成了个爱钓鱼的小老头,任性的为了水中鱼儿开始逐起客来。
想知道的消息已经到手,梵清惠听话的告辞。
渭水河畔,宁道奇低眉顺眼的瞧着水面许久,突然笑哼道:“臭小子,还要麻烦我老人家帮你办事,今儿你可一定要给老夫做顿好鱼,不然我可不允那!”
他的声音落下,钓竿上的鱼线轻微晃动,水下好似有什么将要破水而出,顾生玉的声音凭空响起。
“劳烦你了,‘犒劳’自当不在话下。”
正在水底的顾生玉并没有张嘴,但声音已经清清楚楚的传到岸上。
他盯着桑田转沧海后的水底山石,视水压于无物的挥剑,将字迹尽皆“流”于水底。
期间有小鱼经过他的身周,好奇的用嘴唇碰碰他的脸蛋,顾生玉面不改色,全心全意的使用出剑法。
剑招经过无数次的磨砺,早已锋芒毕露,可奇异的是,这一回他再怎么挥舞,石壁仍是空旷的毫无一物,仿佛他在对着空气作画,尽是无用功。
再一次赶着晚间斜阳的功夫自水底爬出来,宁道奇也摘下斗笠,鱼竿轻轻一挑,地面上载里两条白肚草鱼的鱼篓便给甩到顾生玉面前。
无论是突然的飞坠,还是落地的震荡,都未让这篓里的水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就连草鱼也呆呆的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呆着。
顾生玉趴在岸上休息了一会儿,窝在水里已经一整天了,他现在连眼睫毛都在往下滴水。
从早晨开始粒米未食,滴水未进,要不是这已经是他刻著的第三幅早已有了经验,他想自己恐怕早就累得脱了形。
但即使如此,顾生玉还是受不了就在鼻尖的鱼腥味,埋怨的说道:“钓了一天就这两条?”
宁道奇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有你这只‘大鱼’在水下,小老儿也不至于就收获这么两条,还敢嫌弃?再嫌弃你就不用吃了!”
“唉,别!”顾生玉慌忙翻身而起,来了个鲤鱼打挺。他这一动,满身水珠飞射,又在落地之前被蒸发,内力当真已经处于无形,随心操使。
宁道奇看的这一幕,面露赞赏,中原第一人的心胸可是宽广的能装下海洋,当然,他小气起来也真能不让顾生玉吃一条他钓的鱼!
穿着一身再度恢复干爽的衣物,顾生玉拎起鱼篓,有些好奇“篓”为啥能装水。但看了半天发现,并未有什么复杂的技巧,仅仅是将“篓子”编的细密了许多,篓里的清水溢的非常慢而已。
顾生玉所学众多,区区做饭自当不在话下。
夜里泛舟河面,点点灯火拉长了小船上两人的影子。
一道浇满辣椒的草鱼烩烧在火炉里。
专门用来烹茶的红泥小炉,被人如此不风雅的使用,居然没有得到桌上人的批评。
宁道奇甚至很是赞赏的道:“不错,这样一来就不怕鱼凉了!”
宁道奇没意见,顾生玉更不会有意见,哪怕他烹茶煮酒也有一手。
但现在他仅仅是个享受美味的食客,食客有吃的就够了,那里管用什么餐具盛?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将两条一斤重的草鱼分食干净,喝了几口煮过的渭水,清澈的水质入口之后自带一股甘甜清冽的滋味。
宁道奇深深舒出口气,懒散的提起白天的事情。
“小老儿真不知道你到底图的什么,若是名扬天下的话,你打败我的事迹传出去,武林新一代传说就是你的。说不定你还会被冠以最年轻大宗师的称号,如今年轻人打打杀杀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名利权势,在小老儿看来都是身外之物,但也必须承认,对许多人来说这也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哪怕它们无影无形,却有多得是人为它们厮杀流血……”
顾生玉漫不经心的呷着杯中水,对宁道奇的话不以为意。
“你看不透吗?”
宁道奇摇头,“我都多大年纪了,怎会看不透,我奇怪的是,你怎么看的这般透。”
顾生玉闻言托着下颚思考起来,穿越以来他还真没仔细考虑过这些问题。
以前吧,是因为在这里哪怕名利双收,他也是要回去自己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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