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肖奈舅舅家中,时针刚指向六点整,门铃声响亮刺耳地响了起来,叮咚叮咚个不停,然而客厅里沙发上葛优躺的两个人并没有听见门铃声,自顾自一边看一档音乐综艺节目,一边吃着茶几上的红提子。
不多时,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系着围裙身穿家居服的英俊男子,一手执菜刀一手提着一条石斑鱼,悠哉游哉地向沙发上的两人走来,然后不顾他们的反对一把拿起桌上的遥控摁了一个键,电视机被关掉,吵闹的嘻哈乐戛然而止。
“卧槽?怎么回事?谁啊……”郝眉当下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气冲冲地看向那个横插一杠的可恶之人,正准备继续大放厥词,骤然看到那个人的脸,剩下的话不由自主地卡在喉咙里,咕哝几声,无言了。
那人便是KO。
“去开门,有人来了。”KO对郝眉微笑,随后看向仍然在沙发上葛优躺却不拿正眼瞧自己的于半珊,“门铃响了这么久,你们都没听见?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他淡淡摞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郝眉目瞪口呆地望着KO离去的背影,半晌无言。
他悻悻然转向沙发上的于半珊,拍了拍他的大腿,恶声恶气道:“喂,死愚公,起来起来,开门去,估计是胖朱他们几个来了!”
于半珊无精打采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兴趣缺缺地往门口方向抬抬下巴:“你去,哥我这几天病了,身体不好。”
“病了?”郝眉忍不住翻了个极为生动的白眼,这次改为揉搓于半珊的头发,“刚刚是谁看电视里的选秀歌手唱嘻哈激动得在电视机前尬舞的?你当我失忆了?”
于半珊挖了挖耳朵,懒洋洋道:“现在生病了,不行吗?”
“生病了就去吃药!”郝眉对好基友的脸皮厚度忍无可忍。
“心病无药医!”于半珊抓起身旁的沙发枕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里,闷声道。
郝眉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弯腰靠近于半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说愚公,你失恋了?!”
“放屁,你才失恋!你全家都失恋!”于半珊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气冲冲嚷道。
“哦。好吧。看来你病得很严重!”郝眉揉了揉于半珊的头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可怜见的,哪个负心汉负了你,郝爷我去揍他一顿!”
于半珊仰起头看他,一脸看智障的神情,催促道:“说完了吗?说完去开们,别让胖朱和孟校花他们等太久。”
郝眉顿了顿,然后收敛了嬉皮笑意,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压低声音:“说真的,愚公,你有什么烦恼可以找我,我来为你排忧解难。”顿了顿,继续道:“要不你考虑一下我,我也很好的哦,长得帅,性格好,家里还有钱!”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吓住了,怎么回事?他喜欢的明明是KO啊!
于半珊闻言,一脑袋都是浆糊,有点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云里雾里地回:“那好啊,咱俩凑合着在一起吧。”
反正他俩喜欢的人都和他俩各自的情敌在一起了,他们这两个炮灰凑成一对想想也不错。
郝眉倒吸了口凉气,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现在他和于半珊四目相对,默默无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萦绕在他们周围。
就在这时,玄关那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以及窸悉簌簌的脱鞋声响,有人先于他们去开了门。
“愚公,郝眉,你们接待一下客户。”肖奈的低音炮忽然响起,引起了电视机前两个暧昧不清的人的注意。
“老三,你又回房间去了?”郝眉站直身子,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问肖奈,“不去厨房帮你的……KO的忙吗?”
肖奈扬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微笑道:“不用,他很厉害,一个人能搞定今晚的饕餮盛宴。”
郝眉惊呆:“靠,那你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干啥呢?”
“休息,同时也在工作,为开新公司做准备。”肖奈的语气淡淡的,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郝眉叉腰啧了一声,道:“行啊老三,你对你家KO的厨艺很有信心啊!”
“嗯。他负责锅碗瓢盆,我负责赚钱养家。”
说完他不易察觉地扫了一眼于半珊。
从他和KO今天早上回到舅舅家之后,于半珊除了和他打招呼之外就没跟他讲过一句话。
他轻轻皱起眉头,嘴唇翕动了两下,本想开口对于半珊说句话,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了,愚公。肖奈在心中暗想,你昨晚应该去过公园了吧?你看到草地上的那一幕了吧?
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但……仅仅是朋友。
身后胖朱和赵二喜等小伙伴们风风火火地涌进客厅,随后热情洋溢地和于半珊和郝眉嘘寒问暖,肖奈在一片热闹非凡欢天喜地的气氛中施施然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去之后关上房门。
他的内心就像湖面一样平静、清澈,头脑也十分的清醒。
恋人是恋人,朋友是朋友。
他和于半珊是这辈子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两人的友谊固若金汤,但他们不可能成为恋人。
他极其清楚这一点。
肖奈的父亲大人母上大人以及舅舅舅妈四人在娱乐室里搓完麻将出来就刚好开饭,所有人热热闹闹地围聚在餐桌前吃晚饭。
今晚是肖奈邀请同学好友和家人聚餐的日子,也是他准备在亲朋好友面前出柜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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