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队副队长陶大春的到来给唐山海带来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问唐山海先听哪一个。
唐山海自然先听好消息,陶大春便拿起剪刀剪开棉袄的夹层,从棉絮里面拿出来一份电文。
陶大春摊开电文,那是一篇蒋介石在高级军事会议上的发言稿,其中第三段被陶大春用红笔划了出来,上面写道张自忠、唐恒等将领是国之栋梁,军之表率,众将士要以之为榜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为国为民,切记,切记。
陶大春说:“我来的时候见了一面你的大哥,他叫我把这份电文给你,虽然现在因为你的事情,唐公还没有办法正名,但你我都知道他是真的。”
本以为唐山海会畅然欣喜,却没想到他十分平静,唐山海把电文放在烟火缸里面,点燃烧掉,静静道:“我父亲不在乎这些虚名。”
陶大春啧了一声,“就你超脱!”
唐山海问,“那坏消息是什么?”
陶大春收敛了表情,又拿出一份重庆的中央日报,递给唐山海。
“怎么?”这是半个月前的报纸了,上面刊登的消息稀松平常,无非是一些战报和社会新闻,并无新奇,唐山海不知道陶大春是什么意思。
陶大春指了指右下方的一篇讣告,唐山海定睛一看,李儒德的名字这才撞进他的眼帘。
“吾夫李儒德于民国二十八年十二月三十日凌晨三时八分病故,享年六十九岁。兹定于7日后,于紫山苑举行追悼仪式并葬于祖茔之侧望各位亲友届时参加。”
这明显是沈凤珍的刊登的讣告。
“这...”唐山海声音有些发抖,身形都摇晃了,陶大春忙问:“没事吧。”
唐山海定了定神,可心思却一直静不下来,怎么会没事,他猛然听此噩耗都心痛不已,李儒德是徐碧城至亲,她还没来得及告知外公真相,李儒德直到死仍以为徐碧城是个汉奸,人生最遗憾追悔之事莫过于此,这让人怎么能释怀。唐山海做事多都胸有成竹,这时却没了主意,此事到底该如何跟徐碧城开口。
下午见到徐碧城,唐山海还能没能鼓起勇气,只能讲那份报纸唐保留了下来,收进抽屉最里面,想着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跟徐碧城说。
晚上,陈深在扬子饭店的舞厅碰倒了唐山海,这位公子哥还没好伤疤就忘了疼,白天哄完老婆,晚上就在舞厅里面和美女挑起了交际舞,脑袋后面一块白纱实在显眼,想让人视而不见都不行。等一舞完毕,陈深坐在唐山海定的包厢里面,唐山海意犹未尽的脸色一下子垮下来,“陈队长这是查我来了?”
陈深摇晃手中的格瓦斯,“唐处想多了,我是蹲其他人。”
唐山海左右看看,“这里还有其他熟人?”
陈深指了指楼上,“钱秘书在这里报了一个丽宫皇后,正在玩呢。”
唐山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钱秘书在上面玩,你在下面守着?”
陈深没打算跟唐山海说太多,他道:“唐处不喝酒了?”
唐山海摆手,“医生说了,伤口愈合期间不能喝酒,我就喝水了。”
陈深从兜里面拿出一瓶新的格瓦斯,晃了晃,唐山海接过去喝了一口,全吐在杯子里,“抱歉,喝不习惯。”
陈深是见识过唐山海的讲究的人,他耸耸肩,问:“听说今天唐太太给唐处脸色看了?”
唐山海哼了一声,“把女佣开了,还被舅妈训了一顿,搞得好像我倒插门一般。”
陈深趴在桌上小声说:“毕处知道了,还说我来着,不该找阿丽这样放在唐太太跟前,本来是好事,办成坏事了你看看。”
唐山海翘着二郎腿,道:“好意我心领了,等这阵风头过去后,还望陈队长再给我们家介绍一个手脚麻利的。”
“好说好说。”
“最好是男的。”
陈深被呛了一口,手背抹嘴,“唐处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啊。”
“省点事吧,不必放在家里你说是不是?”
陈深很认同,他又问:“找个男工,唐处不怕太太出事?”
唐山海看着舞池中灯光迷离,饶有兴趣,他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会。我家碧城跟了我,就很难看得上其他人。”
“......”陈深哑口无言,过后品出这其中的醋味,他摇摇头道:“唐处要是没事的话,我上楼看看。”
唐山海也站起来,说:“有什么好东西,不给我看看吗?”
陈深想了想,陪笑道:“也不是。唐处要去也是可以的。”他朝门口摆摆手,扁头几个人从大理石柱后面转出来径直上了二楼,唐山海和陈深跟在后面。
刚上去扁头和几个手下已经在走廊尽头一间房间外面守着了,陈深走过去招呼唐山海也可以过去看。两个人听到门内有两个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男人说:“我们处前些日子抓的那个女军统,跑了。”
一个女人惊讶叫道:“在监牢里面也能跑?”
“哪儿?在外面跑的,都买到土里面了,愣是被人刨出来。”
唐山海道:“这钱秘书倒是什么都说啊。”
陈深轻声道:“钱秘书喜欢女色,而且嘴巴不严,对这个舞女是百依百顺,什么都说。毕处怀疑这次消息走漏,跟他有关。”
唐山海看了看扁头等人架势,问:“这是要抓人?”
陈深扯着脸皮笑了,“不抓。墙里面放了监听器,毕处在隔壁房间听着。”
唐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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