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到十点多,唐山海和徐碧城回到那栋小白楼,关上门唐山海扶着徐碧城往二楼卧房走,手臂里的女人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楼梯上。
“小心!”唐山海俯下身去为徐碧城捡包,结果一滴水掉在他手背上。
“别哭了。”唐山海带徐碧城来到卧室,把房门和窗帘都拉好,坐回徐碧城身边,他刚坐下徐碧城噌地站起来,走到床头翻开几层棉被,快速从木板里面摸出一把枪,子弹上膛,往门口冲。
“你做什么!”唐山海伸出手臂拦住她。
“我杀了他!”
“你要杀了谁?!”
“谁杀了我们的人我就杀了谁。”
“你冷静些!”
“死的是我们的老师,是战友,你叫我怎么冷静!”徐碧城低声尖叫。
“好,你去!”唐山海气的脸色涨红,他让开一条道,把房间门打开,指着外面低吼:“毕忠良,李默群,76号一百多人,加上特工委员会,再加上梅机关和特高科好几百人,你倒是全部给我杀了!”
唐山海解开西服扣子,也拿出一把枪,说:“我陪你一起去,你要死了,我给你报仇,我要是侥幸活了,我帮你请功!”
“你当我在乎军功章吗?!”
“你不在乎,我在乎行了吧,我不光在乎军功章,我还在乎你我的命,我还在乎老师他们是不是白死!你这么贸贸然杀出去,什么事情做不了,上海站的叛徒也还没有查到,不过是你泄私愤!你逞英雄了,你想过其他人没有?!想过我没有!”
唐山海拿着枪拍着胸口,砰砰作响,像这一刻他跳动的心。他的气愤、痛心比徐碧城更甚,但两个人总要有一个能冷静下来。
徐碧城跌坐在床上,枪从手中滑落,她咬着嘴唇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就知道,老师和郭骑云是个特工,是个优秀的特工。以前是,现在是,一直都是。”
“碧城,冷静点。”唐山海把枪放回原位说道。
徐碧城的眼睛里还滚着泪,但她脸上却没有半分伤感,反而满是恨意,“他们不能白死。”
“当然不会白死。”唐山海坐在她旁边,有些颓然,“不会白死的。”
没过几天,徐碧城要到了陈深的公寓电话号码,把他约到了一个咖啡馆,当天天气不好,下了很大的雨,唐山海去76号上班去了,徐碧城只能自己叫了辆黄包车,到了地方看时间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了。
徐碧城付了钱脱下大衣,观察四周确定没有尾巴,才踏着雨点走进去。陈深果然坐在咖啡馆的最里面,那里背靠墙壁,身旁是唯一一扇后门,徐碧城一进来他就能看见。
这样的敏锐性,说他是个吊儿郎当混饭吃的,徐碧城怎么都不会相信。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徐碧城首先给陈深赔礼,陈深满不在乎,他指着桌上的茶杯,说:“红茶,给你点的,还热着,去去寒。”
“多谢了,老师。”徐碧城短期茶杯夹了一口。
陈深靠在椅背上,姿态轻松:“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怎么会。”徐碧城眼神向下,看着自己的手包,“我怕我先生误会...”
“我知道。”陈深说,“你也长大了,嫁人了,是件好事。”
“山海他,他对我很好。”徐碧城说。
“你不要任性,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陈深说这话,徐碧城刚还觉得没什么,过后觉得不太对劲。
她问:“你脸上的伤没事吧”徐碧城是想知道宰相为何不想前世一样,而是当场就自杀了,如果可以她还想问问于曼丽的事。可陈深却岔开了这个话题,问徐碧城什么时候去中华日报社报道。
徐碧城愣了愣,方才回答:“就待会,跟带我的前辈约了下午三点过去。”
“现在两点了,我送你过去吧,你别叫车了,弄得一身水。”
“这就走了?”徐碧城跟着陈深站起来,陈深回头问:“你还有事吗?”
徐碧城还以为就算不多说话,陈深也会像前世一般缱绻一番,看得出来与自己重逢他心里是起了涟漪的。可这一世却不晓得怎地,他倒是走得这么干脆利落,多了好几份洒脱,反而显得徐碧城太过扭捏了,“事情倒是没有。”
“没有就走吧。”陈深挽起臂膀,坏笑道:“要不我请你走?”
徐碧城连忙摆手,“得了,要是被旁人看见,传到山海耳朵里就麻烦了。”
唐山海这边一早去了76号报道,毕忠良召集大家开会,向大家介绍了唐山海,正式交接了他代理情报处以来的一切事物,又亲自带唐山海去了处长办公室。
情报处在三楼,二楼是会议室和茶水间,一楼是行动处,后院还有几件牢房和暗室。唐山海那间办公室坐北朝南,收拾的妥妥帖帖,放了新茶和鲜花。毕忠良私底下不服李默群,但面上还是得做足功课,唐山海靠山硬,他自然不敢得罪。
“唐处长还满意吧。”
“事事周到,毕处长客气,山海都不好意思了。”唐山海说。
毕忠良领着唐山海进到办公室里面,推开房门说:“里面还有个小间,如果值班什么的,里面休息方便。”他俯身道:“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唐山海轻咳一声,低声道谢,二人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要报告。毕忠良偏头一看,赶紧把外面那个人请进来,对唐山海介绍:“朱徽茵,情报处电讯组组长,毒蜂的线索就是她发现的。”
唐山海上下打量一番朱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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