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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还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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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番外-秋草离-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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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里两排银杏树的树叶灿黄灿黄,轻风一吹, 好看的银杏叶如枯叶蝶般翩跹而下。中间凹入的扇形黄叶落在地面上, 安静、闲逸。路黎走过这段路, 想起高中校园里的枫香树,入秋后绿油油的树叶渐次发黄, 颜色越来越深,到到后来都近乎是炽烈的火红色了。

    总是会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并排踩在落叶上,欢声笑语里夹杂着枯叶碎去的清脆音, 煞是好听。年轻, 总是有着莫大的资本。

    湖边坐落着一家欧式风格的咖啡馆, 路黎走累了,便进去点了一杯卡布基诺, 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米色阳光下绚烂美好的银杏落叶。因为是工作日, 所以咖啡馆里除了她外没有其他客人, 侍者送完咖啡后随即离去, 整间咖啡馆顿时空落落的。

    路黎转过头看了一遍周围的陈设与格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其实, 她一直很想开一家咖啡馆, 她也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与纪南聚坐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咖啡馆里, 她依偎着他一起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画面。然而事实上, 路黎悲哀地发现, 她竟然从来没有和纪南聚一起单独坐在咖啡馆里待过。

    过往种种,多想无益。路黎啜了一口咖啡,再次望向窗外, 没想到外头下起雨来了。路黎望着飘满落叶的街道,悲伤地拨出一个号码。“南聚,在下雨。”她说。

    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路黎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曾几何时,他们两个谈天说地、几乎无所不聊;后来的后来,每次她说完几句话,他只会像这般回应一两个字。兴许,她早该发现,爱情早已不在。

    周遭很安静,静得令她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寻寻觅觅,自以为找着了那根肋骨的原体,然而当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靠得那般的近,却看不到对方的内心。那里有一扇门,阻隔了你,紧闭的大门上还要写明那几个字:“你进不去”。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哀戚,悲伤得令人眼泪都掉不出来。

    她曾经深信,爱情是不会褪色的。她实在是过于天真了,别说是爱情了,世间哪有一样东西是不会褪色的?哪怕是世代相传的珍宝,传到现在,也不是都璀璨如昔的。

    路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说:“南聚,我们离婚吧。”

    电话的另一头久久没有回响。雨簌簌地下着,打在灿黄的落叶上,留下晶莹的雨滴。路黎耳边仿佛响起了多年前背欧阳永叔的《秋声赋》的声音:“噫嘻,悲哉!此秋声也,胡为而来哉?盖夫秋之为状也……”

    那个时候,《秋声赋》路黎背了整整两天才背下来,过了几天,就又忘得差不多了。纪南聚那时高三,周末在KFC约会,他做数学题理综题,而她则是翻来覆去地背《秋声赋》。纪南聚做完一套数学卷和一套理综卷后,路黎依旧还是在背《秋声赋》。

    纪南聚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这么笨,还怎么跟我考同一所大学啊?”

    路黎振振有词道:“高考又不是只考《秋声赋》,再说了,说不定我到时候高考考得比你好一大截呢?”

    纪南聚喝了一大口可乐,气定神闲地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常常有人追忆逝去年华里的美好,往往是因为这些美好已然不再。路黎苦涩一笑,可不就是这样的吗?纪南聚高考完后曾警告她说:“路黎,如果一年后你考得比我好得多,你要是敢报别的学校,我就立马找个同班女生私定终身。”然而一年后她虽然也是上了重点,但是分数远不够填报他所在的学校。

    来时路也好,去时路也好,一条路,总不会没有岔路。有些人出现,与你同路了一段,走上了那条岔路,而与此同时你的路,也正是他的岔路。人间万事,沉浮之间,常有不如意。

    路黎不敢去看通话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这缄默,漫长而又短暂。若是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个握着手机的姿势、等着那一边的答复,一边看着窗外的雨、想着过往的事,多好啊。

    电话那一头,低沉的男声终于还是响起来了,他不带任何语气地问道:“你确定吗?”

    路黎说:“是。”这个字一吐出口,她就捂住嘴巴,不由地泪流满面。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接着,她听到电话另一头的纪南聚说:“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们经过漫长的等待,披荆斩棘,来到那个爱的人身边,以为就此执手相伴、厮守一生,却不料世事远不在你我的认知之中。当幸福分崩离析,过往的一切亦随之烟消云散。

    在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出来后,路黎看着纪南聚,笑道:“没想到我们结婚不过一年多,就离婚了。”说了些再见还是朋友的场面话后,路黎提出:“再抱一下吧,以后应该不大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纪南聚于是靠近她,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手。“祝你幸福。”

    路黎微笑着说:“你也是。”

    之后路黎打车去了白簌簌的甜品店,纪南聚本来说要送她过去,路黎知道他是出于绅士风度,拒绝道:“就此陌路罢。”

    白簌簌听路黎平静地说她离婚了,经过一番言语上的轰炸,终于从路黎口中得知了这是真的。白簌簌难以置信道:“你就这么与他离婚了?”

    路黎自在地用勺子挖着提拉米苏,边吃边说:“是啊,本来协议离婚就跟登记结婚一样,不怎么麻烦的。不信你和……”

    “呸呸。”白簌簌急忙出声挡住了路黎原要说出口的话。她不解道:“你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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