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的作者有话说之中。 (21)(第7/11页)
你他在哪里。”
我终于安静下去,如同一头戒备的幼兽警惕地看着谷卿臣,然而后者一脸坦然地任我打量着。灵绝递给灵门一个眼神,后者便连忙递上药丸。我不再犹豫,捏起那粒沉黑的药丸用力服下,而雪莲子特有的清香便顺着一路沉下丹田。
灵门一脸忐忑地想要来看我的反应,却被眼观鼻鼻观心的灵绝一巴掌给推了回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冷冷看向谷卿臣,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我冷着嗓音问道,“独孤御风……他在哪里?”
谷卿臣微微侧过身,看着窗外的天光:“他在天下极北极苦极寒之地……他要封印自己。不过那也不关你的事了,便是他能活,他也答应从此拜我、随我而去,从今以后,你们二人,是生是死都再无干系。”
他的语气平静至极,可那平静至极的话语却化作了一把把锋利无比的钢刀,插进我的心口。
我低下头,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大滴地落下里,滴在冰凉的石砖上,就像是一个讽刺——
“他,就没有半句话……要同我说?”
闻言,谷卿臣转过身,目光悲悯地看着我:“他说,让你忘了他。”谷卿臣的话音落,一直扶着我的灵绝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缓缓地松开了手,而灵门忐忑得更是连眼神都无处安放。
仿佛意识到什么,心里腾地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灵绝问道:“你们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枯木大师闭上眼,长长地念了一句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灵绝神情复杂,欲言又止了半响终是干脆地回了我说道:“解药里,还有一枚忘尘丹。”
我惶惑地看着他,连声音都带着颤抖:“……那是什么?”
灵绝终是别过了头,所有人都沉默着,见我仍然固执地要一个答案,灵门终是不忍地说道:“扶摇姐姐,那是少林寺中高僧在涅槃之前吃的丹药。若是想要涅槃坐化,便要忘却前尘。”
我转身毫不迟疑地抬手想抠喉咙,欲将那枚丹药吐出来,但是还没等我抬起手便被谷卿臣隔空打中了穴道。眼泪像是珠子一般掉落在地上,转瞬又溅入了尘埃,转瞬无踪。
我僵硬着动作,腹中像是火烧火燎般的难受,我颤抖着嗓音说道:“点开我的穴道!”
谷卿臣不带任何情绪的嗓音传过来:“雪莲子只有一粒,若是你吐了出来,天下间便再没有任何灵丹妙药可以压住你体内的子蛊。”见我一意孤行地想用内力冲开自己的穴道,谷卿臣踱步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沉声道,“你知道这一粒雪莲子耗费了他多大的心力才得来的吗?”
九九八十一日的放血,几乎快赔了他半条性命。
然而另外半条,还在母蛊的折磨下苦苦支撑着。
我维持着抬手的动作,满眼祈求地看着谷卿臣,带着哭腔说道:“前辈,我求求你……我想去找他,哪怕他要冰封自己,我还没同他好好说半句话!前辈——”
然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谷卿臣打断了,他凝着嗓音对我一字一句说得明白:“让你忘了他,是独孤御风自己的意思。不管在那天山之上是生是死,他都不想你去见他。”
此生此世,是生是死,都再不相关。
这句话像是惊天的雷声响在这座殿阁之中,惊起片片尘埃。
我的面容一瞬间仿佛凝固起来,凝固着过往所有的喜怒哀乐,伴随着药效的发散,而关于那个玄衣青年的往事都伴随着飞扬的尘埃沉入了记忆的深海,不见踪影,伴随而来的是没顶的悲伤,恍若呼啸而来的骇浪打在我的身上,眼前一黑,便再也撑不住晕倒在地上。
后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冗长的梦境中,我回到了灵鹫宫成为喜怒无常的天山童姥,在缥缈峰上深居简出,日复一日统领着折磨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妖魔鬼怪。
数十年云烟,却仿若眨眼而过。
有时候我坐在缥缈峰的峰顶上,看着远处绵延的雪山会回想起从前的事情,却总感觉自己丢掉了一块很重要的部分,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大多时候,我会觉得当一个孤独的老妖婆没什么不好,可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我不应该仅仅只是孤独终老。
当我把这种感觉告诉灵绝的时候,灵绝面不改色地告诉我,是因为我从前受了伤把脑子弄坏了,然后他就会通知早已继承了枯木大师衣钵也成为少林寺方丈的灵门来给我送药。
在灵绝和灵门两个人的忽悠下,我吃了那么多忘尘散,伴随着记忆的一次次湮没,我忘记了过往的云烟,也忘记了从前的爱恨。
再遇无期,山水迢迢。
前尘尽忘,半生情长。
冰窖中,一旁的虚竹大叫了一声:“啊,姥姥你怎么了?!”
我用袖子随意地蹭了蹭嘴角的鲜血和满脸的泪痕,似讽似笑地说道:“我,都想起来了。”
虚竹有些慌乱地看着我:“那姥姥你刚才那副样子,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我沉吟了半响,说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是躲不掉的命。”我朝一脸忧心的小和尚笑了笑,说道,“不过幸好,因为小和尚你,至少姥姥我都记起了从前的一切。”
而此时,李秋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还记得当年碧云为了大师姐你一夕白了头发,如今小妹就在我身边,难道师姐也不肯出来相见吗?”
我目光一冷,随即甩袖飞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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