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多年。
我接过那指环,细细端详着,神色似喜似悲。
师父一身本领惊采绝艳,手下的弟子总是学不完他所有本事的。
而在师父的几个弟子中,以我的武学修为最高,以无崖子最得人心威望。
但众人觉得依逍遥子对我的偏爱,掌门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到传给一个小矮子头上。
很长一段时间,逍遥谷中的人都在焦虑着,以后会有一个动不动就发飙暴走的矮子掌门,带出去的话不仅丢人,还丢了逍遥派上下人的脸。
然而,他们想不到,兜兜转转过了那么多年,这七宝指环还是落在了我手里。
将那指环戴在了大拇指上,我心安理得地想,权当是教小和尚武功收的学费好了。
抬头见那虚竹正在细细观赏着那幅画,我没好气地说道:“你个小色鬼,那画有什么好看的!”
无崖子武功虽比我逊色了那么一些,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是无崖子画的人,我却从来认不出来谁是谁,甚至……我连是男是女有时候都分不清楚。
可我从来不承认是自己的欣赏水平有问题,我想原因无二,一定是他画得实在是太烂了!
虚竹作势想拿给我看,我挑眉磨牙道:“不想让我把画撕了,你就离我远一点!”
小和尚忙缩手把那画揣进兜里,嘟囔道:“小僧觉得画中人确实挺好看的。”良久,他还挺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反正,比你这老鬼附身的小姑娘好看就是了!”
我作势举起拳头:“别以为我现在只有六岁功力就不敢揍人!”我晃着拳头,恶狠狠地指着它说道,“喏,沙包大的拳头看到没有?”
虚竹捂着脑袋说了没有两个字,我有些泄气,随即更加生气:“李秋水好看!她好看你去找她传你武功啊!你个蠢材!无崖子选了你来做传人,我看他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倘若你是相貌堂堂貌比潘安也就算了,你这个矮穷挫,李秋水肯教你功夫,姥姥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虚竹捂着脑袋,呆萌地问:“姥姥,什么叫矮穷挫?”
我扯着他那双招风耳,咆哮道:“就是又矮!又穷!又挫!”
虽然虚竹长得并不矮,但我为了提高气势才这么说。
在与无崖子斗嘴皮子的早些年中,我练就了一身嘴炮功夫,而这门功夫的精华就是哪怕输人但不能输阵,哪怕对方嘴皮子利索一百倍,你也一定要更加利索地怼回去!
小和尚被我骂得垂头丧气,也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走到另一边,却指着下面叫了一声:“哎哟,我看到了那些人了?”
我忘记了骂人,一惊地跳起来:“在哪儿?哪些人?”
“在半山腰那里!是昨日最里圈围着你的五个人。”
小和尚叫道,“姥姥,咱们现在往哪里逃?”
我松了一口气,那估计一时三刻还找不到这里。我朝虚竹勾了勾手指,小和尚老实走过来,我够着他的肩膀:“那五个人,也就不平道人和乌老大武功勉勉强强!喏,我教你几手功夫,你先将不平道人和乌老大打倒,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
虚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姥姥,小僧不行!”
“不,你行!”我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虚竹摆手摆得像个帕金森综合症病人:“不不不,小僧真的不行!”
这就是无崖子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徒弟……
我秉着提携后辈的最后一丝耐心:“不,相信你,你可以的!”
虚竹都快哭了:“姥姥,我真的不行!”
我的耐心耗尽,一抬手给了他那锃明瓦亮的光头一个爆栗,吼道:“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别废话!没时间了!”
见小和尚幽怨地闭了嘴,我得意一笑,果然暴力才是解决办法的唯一途径。
在接下来的一炷香内,我将北冥神功的入门功夫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传给了他。他体内有无崖子的七十年内力,幸亏他治好了我的老年痴呆,不然我还真没办法教他。
等到说完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简直机智,然后笑呵呵地问道:“懂了吗?”
一脸懵逼的虚竹回过神来,但这次他变聪明了,点头如小鸡啄米:“恩恩,小僧懂了。”然后,便在一旁忐忑地用余光看着我,磕磕绊绊地练习起来。
他记性很好,口诀什么的都能背下来,但是那悟性……但是那悟性不如二师弟,当然,也更加不如小师弟。当然,也再没有人能比得上总览世间武学招式的小师弟对于武学的悟性了。
我啧了一声,躺在大石头上,手枕在脑袋后,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上蓝天白云悠悠飘过——
就如过往的峥嵘年少。
当年师父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就是他不顾三位长老反对,一意孤行地收了独孤晦朔为关门弟子,将晦朔改名为御风。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我求情的关系,好像我很少求师父什么事情,可若是我求了师父,他总是舍不得拒绝我的。
所以,我的小师弟便是我为其起名为御风那个男孩。
三位长老奈不过一个掌门,便退而求其次提出一个条件:
逍遥子不得传授独孤御风任何武学,否则便是欺师灭祖!
欺师灭祖,多么大的一顶帽子啊。然而,师父保持一贯的云淡风轻,闻言面不改色,欣然允之。
伴随着各自年纪的增长,弟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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