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跟他交往到现在。师妹你可要小心点,那可不是人呢。”
“是嘛。”阮青芜老神在在的说道,“多谢师兄提点,师妹记下了。”
“诶,你是不是不信啊。”沈言溪着急了,“师妹我跟你说啊,你不要不识好人心,师兄我现在夜里起来,还能听到女人在哭呢,你不知道,那个瘆的啊.....”
“常言道,”阮青芜一笑,室内昏暗,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的丽色,紫色镶边的上衣贴合身体,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腰身,手臂上宽大的袍袖,则多了一分文雅飘逸,她本是执礼弟子,衣服自然要比只是尚贤弟子的沈言溪要来的精致,下着上看似纯色,实则绣上了无数暗绣,行止之间波纹涌动,繁花似锦,煞是好看。阮青芜本就长的白,一身黑更显得她皮肤白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沈言溪,“师兄这么说,是不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她眨了眨眼睛,语气俏皮的说道。
“哪能呢,师兄我如此光明磊落。”沈言溪立刻缩回手,不自然的背在了身后,逞强说道,“那种小人之事,我才不会做。”
“哎,这时间也太长了,”阮青芜重又坐在椅子上,状似苦恼的说道,“不知道师兄可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这问题就问的很尴尬了。
沈言溪的脸色是真真切切的青了下来。
阮青芜说不记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本是画圣弟子,靠着两分天赋,八分作态,成功从正意升上了尚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谁料遇上了阮青芜。
阮青芜在他后一点拜师,跟随画圣修习绘画之术,凡万花弟子都知道,林白轩有一画试,乃是临摹瀑布之水。当时沈言溪知晓画试内容之后,暗自苦练五年,方才惊了画圣,入了他的眼,成为了正式弟子,一时风光无量,然而这一切的风光,在遇上了阮青芜之后,便截然而止。
五年苦练,比不上阮青芜一时兴起。
在阮青芜来之前,沈言溪的画一直被放在画台旁边,供后来师弟师妹借鉴,渐渐地,后入门的师弟师妹便纷纷都以他的画为准来完成画试了,对于这点,他一直很引以为傲。
然而阮青芜并不。
她进行画试的时候,只是闲闲的扫了一眼沈言溪当时的成名之作,只说了一句“这什么玩意儿,也值得借鉴?”便将画扔到一边不闻不问。看了瀑布半晌,拿起笔一挥而就。
山水画,讲究的是个意境。沈言溪苦心钻研数年,终于将瀑布之水画的活灵活现,然而阮青芜虚虚几笔,却描绘出了瀑布的神韵和动感,将他的比了下去。
“是说画圣怎么见天的在抱怨你们画的越来越差了。”阮青芜扫了他和一群刚入门的丹青正意弟子一眼,说道,“怪不得,原来你们都去临摹这东西去了。没用,扔了吧。”说着,她便随手将沈言溪的画作扔进了瀑布之中。
“阮青芜,你!”沈言溪大怒,恨恨的看着阮青芜,目眦欲裂,“你怎么敢!”
“沈师兄~”阮青芜一挑眉,“按理说,我天工门下,是不必插手你们丹青的事的,只不过,家师看画圣太过苦恼,故而把我借给画圣调查此事,当然,其实我画的也不怎么样,献丑了,这个也扔了吧。”阮青芜说完,手里拿着画便又要扔进瀑布。
“师妹且慢。”沈言溪出声道,他脸上堆砌起假笑,说道,“师妹画的如此好,简直看不出是天工门人,何不将大作留下来,以供后来人品鉴?”
“原来这是你的主意?”阮青芜讶然的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是那个想偷懒的小辈,既如此也好办了,你们听着,”她对众正意弟子说道,“从今往后,尔等切记,不可投机取巧,不可借鉴他人,丹青一事,各人皆有不同,若均都靠模仿他人而作,小成尚可,然而如果要继续精进,可就不可能了,此间得失,你们自己慢慢权衡吧。”说罢,也不管愕然的一干弟子,将手里的画扔入水中,扬长而去。
那便是沈言溪和阮青芜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