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夜空上点缀着少许星星,将这天空衬的格外孤寂高远。
三日月在两人合奏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跳到屋顶上看着天空。
凉风习习,那合奏的乐声便顺着风传了过来。
“真是不错的音乐啊....”三日月听着,感叹道。
然而并不是阮青芜自己的音乐,只是他人借助阮青芜的手所弹出来的而已。他听过阮青芜的琴,那并不适合与人合奏。
他的姑娘就应该如她的琴声那般特立独行,自由不羁。
然而。
不能像这样合奏的话,终究还是有点遗憾呢。
“宗近。”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声呼唤。
“主上?”他有些讶然,“您怎么.....”
“弹完发现不见你人,便来了。”阮青芜笑笑,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怎样,要与我合奏一曲吗?”
“合奏?”三日月微微皱眉,说道,“可是主上的音色.....”
“并不适宜合奏,是吗?”阮青芜在月色下微微一笑,宽大的黑袍被夜风一吹,更显消瘦和飘逸,也许是月色太过明亮的关系,三日月只觉得她仿佛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一般,在黑暗里优柔而冷漠地绽放着。然而当她看过来的时候,那种危险又诱惑的感觉顿时消隐无踪,重眸之中是三日月熟悉的淡然和温柔,“但是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柄笛子,朝三日月递了过去,笛身青翠欲滴,顶端还有两片鲜绿的叶片。“要试试看吗?”
“这是.....”三日月接过笛子,打量了一番,带着赞叹说道,“这是叶二?”
跟传闻中那把成精了的笛子十分的相像。
“你就当她是吧。”阮青芜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其实三日月本来应该有很多疑问,比如阮青芜什么时候,又从何处得到的这把笛子,以及这把本应成精的笛子为什么跟普通的笛子一般。然而他并没有问。眼前的青芜虽然看上去跟平时无异,可是不知为何,却让他感到恐惧。
“吓到你了吗?”阮青芜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温和的说道,“抱歉。”她移开了视线,看向天空。当她这么做的时候,身上那股令三日月感到恐惧的气息便消隐无踪了。
“主上,你……”三日月觉得这样的青芜十分奇怪,明明容貌都一模一样,可就是感觉不对。硬要说的话,跟之前在范娘的幻象里遇到的那个青芜倒是十分相像。
真的不一定是真的,假的也不一定是假的。范娘在消失前最后一刻这么告诉他。
难道......
怎么可能呢,幻象就是幻象,不可能是真的,那女人连记忆都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她的话也有待商榷。
“不要怕。”阮青芜转过脸来看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我不会伤害你,至少现在不会。”说罢,她又看向天空,感叹道,“想来,已经很久没能像这样与你一同坐在屋顶上看星星了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对悠久往事的怀念,并不是像是说谎。
三日月摩挲着翠绿的笛子,试探性地问道,“这只笛子与我印象中的另一把十分相像,不知主上如何得到这只?”
“谁知道呢,”阮青芜闭了闭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具体我也忘了,你就当我顺手捡来的吧。”
“......”三日月静静的看着她,呵呵一笑,“这便是主上给我的答案么?”
“那么,”阮青芜看着他,眼眸一撇,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话语呢?”
“如果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我可不要。”三日月眨眨眼睛,说道。
“哈哈,”阮青芜眯起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问道,“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我的真心之言呢?”
“只有等主上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之时,”三日月笑笑,“我才能够对主上付出所有的信任呢。”
“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件好事。”阮青芜看着他,闲适而又惬意。“我想保护你,陪伴在你身边,甚至不择手段....无论你信与不信,这便是你所谓的,我的真心。”
夜风轻柔的吹过屋顶,而她的话语要更加温柔,美好如同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境一般。
三日月一愣,看向阮青芜,嘴上说着那样的话语,可是阮青芜的眼神却不起一丝波澜,带着一种绝望般的宁静与苍凉,在月下凝视着他。
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呢?
“没什么,”阮青芜摇摇头,宠溺的笑了笑,“只是好久不见你了,忍不住想多看你一会.....来合奏吗?”她拿出了一把二胡,问道。
“这是....三味线?”三日月讶然的问道。
“啊,这个是二胡。”阮青芜眨了眨眼睛,笑道,“怎样,不想听听它的音色吗?”
“请主上演奏给我听吧。”三日月笑了笑,说罢,他便吹起了笛子。
阮青芜听了一会他的笛声,拉起了二胡。
笛声呜咽,二胡绵长,在阮青芜的有意为之下,两者互相交织相融,竟一反常态,相互应和,水□□融,徘徊在高远孤寂的夜空之中,随着夜风飘去远方。
一曲奏罢,三日月抬眼,将笛子递了过去。
“不留着吗?”阮青芜收了二胡,并未伸手,说道。
“不用。”三日月摇摇头,微微一笑,“比起合奏,我更喜欢听主上单独为我演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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