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欢的脚伤养了五天,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秀容、红叶和何大娘知道他是男子之后,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秀容这丫头,不太敢再像以前那样跟他闹在一起了。
这天他刚一出门,就发现远处喧嚣之声不断。找到红叶一问,原来皇上今天要启程回宫了,御林军已经先行护着皇上的圣驾走了,剩下的都是些随行的伺候宫人,很多家伙什要搬上路,所以吵吵嚷嚷闹个不停。
李承欢一听,也不管脚伤刚好,急急忙忙就往山上跑去。秀容出来看见了要问,却被红叶拉住。“你别喊了,他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哦。”
李承欢一路跑到那天他们烤野鸡的地方,就见溪流水流如常,鸟儿还在欢叫,林子里真跑进去一只灰毛的野兔,然而人却不见了。
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把东西找到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明明说好了的。
“承欢。”
身后有人叫自己,他惊喜地回过头去,就见萧乾正站在自己身后,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说好了要等你,我又怎么会先走呢?”
“你丢的是什么东西?我帮你找找。御林军已经走了,你要是不快点儿跟上去,又得被你们头儿骂了。”
李承欢四下里焦急地看,地上都是些枯枝杂草,要去哪里找啊?
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就听见后面的人温热的气息吹在自己耳根,说:“不用看了,已经找到了。”
萧乾把一块玉佩放到他眼前,玉佩上系着红绳儿,半翠半百,很是好看。“这是我家祖传的玉佩,是我娘留给未来的儿媳的。现在,送给你了。”
李承欢脸上的红晕染上了耳根:“你——”
话刚一出口,不想就被人封住了嘴唇。
“嗯……秦……秦萧……”
交缠的唇齿分离开来,萧乾小心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眼前人儿的眼睛,低声说:“承欢,等我回来。”
说完,他把玉佩塞进李承欢手里,一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李承欢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那块仍然带着他的体温的玉佩,良久,他才又重新在河岸边坐下来。有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小野狗蹭到他身边坐下,对着河面呼呼地吐着舌头。他转过头来,轻轻摸摸它的脑袋,叹息着,说:“人都走了,你又是从哪儿来的?”
拓尔跋一路追着天狼来到这河岸边,却只见一男子捏着天狼的耳朵,逗狗儿似的逗他。天狼确乎还小,但草原狼性子凶狠不羁,天狼就更是如此,少有人能这样近它的身,更别提逗弄它了。它竟还真的像只小野狗一样圆瞪着眼睛,对着这人呼呼吐出舌头。
看到有人追来,李承欢方站起身来,说:“我原以为它是条野狗,没想到是有主人的。”
野狗?拓尔跋暗自好笑,小崽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野狗啊?
“天狼,过来!”
拓尔跋唤它,它竟然还装听不见,李承欢看到他一脸的气急败坏,得意地笑出声来:“哈哈哈——”笑到一半,却又抿抿唇,低下眼睛,平静地说,“它叫天狼?天狼……嗯?”
拓尔跋微微眯起眼来,看他和天狼一脸亲密的样子。良久,淡淡地说了一句:“用你们大夏人的话来说,天狼和你有缘。”
李承欢抬头看他一眼,两人四目相接,但并没有说什么。他随后又低下头去,抚弄着天狼身上的长毛,说:“有缘无缘,原是从佛家传来的,我们大夏人,也有不信佛的。”
拓尔跋挑了挑眉,问:“你不信佛?”
李承欢摇摇头,说:“不,我信佛。”他相信缘分,就如他莫名其妙过了三察,抱着必死之心进了宫,却堪堪逃过一死,还……遇到了那个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回来”这句话,有些人觉得感动,这其中带着无限的眷念和没有说出口的千回百转,有些人不喜欢,你若真心,那就陪在我身边,不然说不定哪天,我就等不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