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展翅速度极快,二人回了趟停云观取了东西再赶回无心阁,统共也才花了大半天。再次进入无心阁,广岫还是为这仙气缭绕的地方所惊叹,趁着卫翾与黎情交易,自个儿跑去闲逛涨见识。
逛了一会,他算是摸清了此处的门道。这无心阁共有十层楼阁,形同宝塔,相当于民间的集市,只不过金银在此处全然无用,讲究的是以物换物。能拿到此处的无一不是世间难寻的奇珍异宝,能来到这里的亦非寻常之人。
要入无心阁需凭借门券,那卷轴便是凭据。门券亦分三六九等,最上等的顾客的卷轴是金色的,中等的是赤色,下等的是白色,卫翾的卷轴竟还是中等赤色的。
看着在此处往来的各色妖灵精怪,广岫不由好奇卫翾究竟凭的什么能在这地方占的一席之地,莫非是靠的那张人模狗样的脸?
广岫饶有兴趣四处瞎转,越转越往上,下几楼时还无人来理他,最多用不屑的目光看上几眼,而在他欲上第八楼时,便有白色灵使鬼魅般冒出来将他拦住,不言不语,只是这么定定得看着他,让人背脊发凉。
这些东西在这楼内随处可见,犹如幽魂一般,没有什么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广岫试了几次都无法摆脱,只得作罢,悻悻往回走,忽见前方回廊闪过一个人影,他心中一跳。
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眼看那人转入一处雅间,他还欲跟上,眼前的灵使蓦地多了一倍,无声无息将他的路死死堵住了。
广岫驱法将他们打散,却没过一会又汇聚还原,未有分毫损伤。
“真是阴魂不散!”广岫暗骂一声,不甘心转身,却在拐入拐角时施了隐身术,见那些灵使并未察觉,飘飘忽忽去了别处,又小心来到雅间前,往里窥视。无奈相距甚远,透过重重珠帘只能看到依稀人影,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广岫思量一阵,取出一张符篆折成纸鹤,以术法驱之。纸鹤自镂花窗棂飞入,无声无息潜了进去,屋内三人的交谈便依稀传入耳中。
“这鋆皇镜可是千年难遇之宝,换这一片珟魂,我无心阁这回是占了大便宜,相爷日后可莫要后悔才是。”
“梅老板若是于心有愧,日后有了什么好货色,记得通知一声,给我留了便是。”
“哈哈哈,这是自然。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来,若是看上了什么,尽管拿去便是,当是我阁一点小小心意。”
“梅老板客气了,晚辈有幸沾了相爷之光得见此间奇景,已是三生有幸,怎好夺人所好?”
“梅老板素来精明,这般大方还是头一遭,你还是莫要驳了他的面子,看中什么拿去便是。方才见你多看了几眼那位思澜姑娘,若是有意,便向梅老板直说便是。”
“哈哈哈,正是正是,不必与我客气。”
“惭愧惭愧,在我国中确无思澜姑娘那般人物,不由有些失态,实在惭愧。”
“若公子有意,今晚便让思澜好生伺候便是。”
“这……怎可唐突了佳人?”
“无妨无妨,依公子这般品貌,说不定思澜亦是求之不得哩。”
广岫听了半晌,尽是些客套说辞,三个大男人就把人家姑娘给卖了。广岫嗤鼻不已,正要收回纸鹤,眼前忽然冒出一个灵使来,惨白瞳仁直勾勾看着他,别提多瘆人。
广岫正要开溜,灵使却是接二连三冒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了一圈。
广岫只觉身体似为无形之力束缚,隐身法也失了效,就这么被捉了个现行。
“梅老板,看来你这无心阁也并非铁板一块。”肖乾林看了广岫一眼,眼中尽是不屑,“竟混了一只老鼠进来。”
他边上的锦衣年轻人饶有兴趣看着手中纸鹤,俊眼修眉极是出众,看眉眼却略不同于缙地之人。
广岫咳嗽一声,道:“怎么说话呢,我是光明正大凭着门劵进来的。倒是肖相你啊,这么多政务不够忙的,还有这闲心到此奇幻诡谲之地,偷摸摸关起门来,不知是商量什么家国大事啊?”
肖乾林淡淡道:“我等在商量什么,真人不是一早听得清楚仔细了么。”
广岫狡赖:“我不过刚好路过,你们说什么怎么能听得到?相爷可莫要红口白牙得冤枉人。梅老板,有道是来既是客,你这无心阁的待客之道可真是不怎么样,我好好走路不招谁不惹谁的,你老让这些小东西来吓唬我做甚?”
梅老板道:“这位兄弟,在我无心阁中可不是谁都算得上是客的,不知你可有门劵,卷轴乃是几等啊?”
广岫瞥瞥那锦衣年轻人,理直气壮道:“我和他一样是跟着人来的,他若算是客,那我也是,梅老板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梅老板一怔,看看肖乾林。肖乾林道:“真人这牙尖嘴利本相算是见识了,只是你这偷听人说话的毛病若是不好好改改,空有这嘴上工夫,怕是也保不住你。”
广岫道:“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占了个理字,丞相大人说不过我也别出言威胁,有失大人的风度。”
“威胁?”肖乾林笑了笑,“肖某从不屑于威胁。只可惜真人一身本事,今后怕是无从施展了。”
广岫嘿嘿一笑:“呦,还说不屑威胁,这说的我都快尿裤子了。好在我本也没什么本事,混吃等死罢了,肖相也不用担心我把你那些事抖出去。藏峰山那处灵眼,观中的老道,宫里那棵鬼树,还有那什么珟魂,我统统都不知道,要是肖相有兴趣,倒是可以跟我说说。”
他说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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