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翾道:“公主是否想知道为何它会回来?”
云珑眨着眼睛甚是天真:“是不是因为它想我了,才来看看我?”
卫翾顿了一顿,道:“公主想必听说过,冤有头债有主。”
云珑歪歪头:“听说过,可是……”她反应过来,噌地坐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杀了它?”
卫翾没说话。
“才没有!”云珑涨红了脸,“母后皇兄也这么说,可是……错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事!”云珑拉住卫翾的手急道:“不是我杀的,卫哥哥,你相信我!”
听到这声称呼,卫翾眉头一跳,不动声色挪开手:“若非公主,它又怎会来找你?”
“我说了嘛,因为它想我了。”云珑抓着他的手不松。
卫翾为了摆脱,只好道:“好,我信你。”
云珑高兴起来,一把抱住他:“就知道卫哥哥最好了!”
卫翾眉头又是一跳。若没记错,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她是从何知道的?
广岫探头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心中啧啧直叹:进展够快的。
屋内血迹斑斑十分骇人,住在这地方换谁都得疯,他还挺同情这个公主。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他没留意到身后,一个华服少年走了过来,制止了孙行与众宫女出声行礼,径直来到他身后,看了他一会,抬脚在他后臀一踹。
广岫“啊呀”一声,整个人就往前扑去,摔了个狗啃泥。
“谁啊!”广岫爬起来,怒冲冲回头,对上俊秀少年好奇打量的眉眼。
这仪容这气质,莫非是……
广岫立即反应过来,撤下怒容换上笑脸:“不知那个……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卫翾起身行礼,心想,他不进宫当太监真是可惜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少年看去年纪甚轻仪容秀雅,却负着手做老成状,一步跨进门来,踩着一块碎瓷片,皱皱眉头踢到一边,“云珑,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四哥哥……”云珑音调七歪八拐得开始撒娇:“我不要住在这里了,要不我搬去和你一道住吧?”
“这成何体统。”少年摇头,看看卫翾,道:“此人又是何人?”
此时孙行过来,躬身道:“回四殿下,这位乃是镇国大将军卫峥之子……”
他没说完,云珑已眼带桃花望着卫翾:“原来你是大将军的儿子啊,不错不错,配得上我……”
后面的话被少年给捂在了口中。广岫偷笑不已,撞撞卫翾胳膊,卫翾暗暗翻了个白眼,离他远一些。
五皇子掩鼻咳嗽,指指广岫道:“这位呢?”
孙行正要说话,云珑道:“他就是个跟班,不用理会。皇兄,你与我一同去对母后说说,让他进宫陪我吧?”
别说卫翾和广岫,连孙行都快惊掉了下巴,没想到公主竟会这般直白得说出来。
“你……唉,别胡说八道了。”五皇子面露难堪。
“我没胡说,我喜欢他!”
卫翾上前一步,再不说话可不行了:“禀公主五殿下,我二人乃是奉皇上之命进宫祓濯除妖,听闻三公主见到秽物便来查看。依草民所见,那猫畜道行不深只是执念作祟,还请公主今夜移驾别处,我二人留在此地,明日便可除去。”
“原来你会除妖啊!真有本事!”云珑眼睛更亮了,上来要拉他的手,“我哪也不去,我和你一起……”
四皇子半道截住他的手,直道:“好好好,有劳二位了,我这就带她离开。”
“皇兄你别拉我,我要留下来……”
“你不是说想和我一道住吗,这就去我的宁寿宫吧。”
“不要,我要卫哥哥!”
“别闹,女儿家的矜持一点……”
听着声音远了,卫翾松了口气,抚额轻叹。
广岫笑道:“早看出二公子面泛桃花红鸾星动,果然不假,不日,怕是要叫声驸马爷了吧。”
卫翾眼刀射过来,简直想将他千刀万剐了。偏偏孙行没个眼力,还凑过来恭维,说云珑公主最为受宠,今后如何官运亨通之类,卫翾冷着脸道:“我受皇命除妖,不敢懈怠,无关之事,还是莫要提了。”
“是是是……”孙行心中念他不识好歹,面上依旧恭敬,命宫女内侍进来收拾屋子。
广岫看看天上日头,道:“那猫畜夜间才会出来,如今还早,烦请总管再带我们看看别处吧,你方才说俪妃落水……”
“好好,那水榭离此不远,咱家这就带路。”
这一日宫中上到妃嫔皇嗣下到太监宫女都在议论自花园水榭中捞出的女尸。当时围观者众,亲眼看到那尸体出水却周身干燥,穿着宫女服侍面目如生。有不少认得她的宫女说她名叫水莲,曾在俪妃宫中服侍,生得颇有姿容,一日忽然失踪,原来是落水身亡了。
在这宫中一个宫女的命根本不算是命,没人会去深究她是怎么落水的,但她死后为鬼还想着谋害主子,这就是天大的罪过。
当今天子得知这个消息后,下了道旨,将她宫外家人尽数抄斩,以儆效尤。
广岫得知这个消息后愣了半晌,末了重重拍桌。卫翾斜眼瞥他,扭头继续看门外风过拂柳,好一派宁静午后。
此处是皇帝特意赐给他二人暂住的梓云殿,装饰颇为堂皇,比几位不受宠的皇子都要好些,足见重视。
“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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