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柔涨红了脸,双拳捂在唇边,咳嗽剧烈。久久平静了下来,一脸不认输的表情看着她:“你少装蒜,我这样不是你害的?”本来是怒喝出声,却因为身子不舒服,那怒喝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姜云坊呵呵笑了,语调不咸不淡,似有些委屈的开口:“姜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今日是在下身子舒服,才会在小姐面前失态,还望小姐海涵。”说着没有丝毫歉意的抬手向姜云柔行了个半礼。
姜云柔咬了咬下唇,胸口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每次姜云妨这般惺惺作态的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有的只有胆战心惊,就怕她哪天心血来潮摘到面纱,在大家面前揭露她。
只是这么久了,姜云妨还表现的似乎并不想揭露她的架势,令她捉摸不透,也就只能忍则,看她想做什么。
只是现在自己不得不求她。想到这里又是不甘心的握住双拳,丹蔻深深钻入手心,这才转移了心中的怒气与羞辱感,垂下眼帘开口:“叶谦的药方你应该知道吧。”
姜云妨淡淡的摁了一声。
姜云柔眸子亮了亮,微微抬了抬眼,继续开口:“把药方给我。”声音虽然极柔,却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姜云妨不免冷哼,不理会她。
那高傲的神态让姜云柔不由得软了软声音:“请把药方给我。”这次的语气倒是有点祈求的意思。姜云妨才回头看向她:“姜小姐要药方干什么?若是要找出被掉包的药的话,大可和叶谦一同。”
虽然这么问了,但是却看不出来一点是想真心知道这件事的意思,
姜云柔没有出声,撇过目光,沉默久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扶着门沿气喘吁吁。
姜云妨喔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姜云柔道出她此次来的意思:“原来是姜小姐感染了瘟疫,想要药房啊!”
听此间,桔子和珠子纷纷拉着姜云妨后退一步,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姜云柔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干脆破罐子破摔,语气不善的道:“既然你知道,就把药房交出来。”
姜云妨撅嘴耸肩:“这就恕在下无能为力了,那药方给百姓用了之后,你也看到了,都变成那样了,若是我再把药方给小姐你,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将那杀人凶手几个字咬的极重,像是在可以提醒她什么。
姜云柔咬紧牙关,眼里满是怨恨的盯向姜云妨,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自己现在也只能求助她,因为知道药房的只有那几人。
叶谦不可能给她,因为今天与他冲撞了,那个小侍童是叶谦的人,更别说了。至于萧容她想都没想,算起来还是姜云妨这边容易着手些。
忍住一腔怒火,努力控制住此刻的脾气。抓着门沿的手收的更紧:“那药方是真的,”低低开口,话语又止住,咬咬牙:“所以把药方给我。”
姜云妨惊呼一声,脚步往前一步,歪了歪头,表情十分做作:“哎呀,你怎么确定那药方是真的?”
是打算赶鸭子上架?姜云柔不自觉地这么想。
但是瞬间低下头,没有打算说下去的节奏。
姜云妨不急,双手环胸,不去看她,半侧着身子,抬头望着阴角处的房梁,似嘀嘀咕咕,又似说给她听:“想那日在下感染疫病的时候,那感觉为之难受,双眼白翻,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脸色乌青,那模样,在下现在都不敢回想起。全身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疼。”
说完又啧啧感叹两声,再将目光移向脸色瞬间压黑的女人脸上。忍不住想笑。
桔子和珠子听的感触至深,抓着姜云妨,一脸歉意与心疼:“公子,没想大你受了这么多苦。”
姜云妨泪眼朦胧的抱着两人的腰,在桔子怀里蹭了又蹭:“可不是嘛,到现在都还觉得全身酸疼。”
姜云柔死命咬着下唇,心脏狂跳不止,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姜云妨那般说了之后,便感觉自己的身子隐隐作痛,嗓子开始犯恶心。猛然抬手压制住胸口,双目瞪圆,心中后怕。
姜云妨看见她的状态,从两人的怀里直起身子,故作一脸担心的将手伸向姜云柔,却没有触碰到她。
“姜小姐,你没事吧?”
姜云柔勿得一把抓住姜云柔伸过来的手,再次抬头时,那绝美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一双眼满是恐惧与威胁,几乎能看见眼球布满红血丝,嵌满泪花:“快,快把药方给我,快。”
她不想变成姜云妨所说的那个样子,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姜家大小姐啊,怎么能有那么丑陋的一面?
姜云妨的神色蓦然冷了下来,抓开她的手,周身的气氛变得截然不同,如寒风嗖嗖而过,周身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下说了,那药方有问题。既然姜小姐不说出为什么觉得那药方是对的,那在下也不能给姜小姐药方。”
威胁再不过明显。姜云柔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身形栽了又栽,呵呵冷笑了起来,眼里失去了光泽:“原来你都知道,”呵呵,是她太嫩了?为什么在姜云妨面前总是败得一败涂地,明明自己也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老天就不能垂怜?
姜云妨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姜云柔深吸一口气,状态也是接近癫狂:“是,是我把药换了又怎么样?这能证明什么?你就算说出去又能怎样?谁会相信?相信一个陌生人。”
话刚落,便看见姜云妨嘴角那诡异的笑容蓦然绽开,一抹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我说什么没人会信,但是身为姜小姐的你就不一样了!”笑容如刀锋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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