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庚脚步略微往后退了一部,黑纱下的脸看不出表情,嘶哑的声音猝然响起:“什么意思?”
姜云捷拿下斗笠,露出里面容颜不辨的脸,嘴角的笑容十分深邃:“字面上的意思。你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庚勿得握紧双拳,不再吭声,久久,呵呵冷笑声传入姜云捷的耳朵:“你认为就凭你,能把我怎么样?”
姜云捷聊表无所谓,将手中的玉佩收入怀中,冷眼瞧着他:“确实不能把你怎样,但是你别忘了,小爷我可是姜家二公子啊!”说着一挥手,自他手中飞出一拨白沙,弥漫在空中,庚霎时觉得腿脚无力,身子摇摇欲坠。
姜云捷逮到机会,磨着下唇勾出一抹冷厉的笑容,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人踢下河流。那湍急的河流如怪物的大口,瞬间将人吞噬,不见了人影。夕阳而下,那血红的光芒倒影在河流里,恍若鲜红的血色。
姜云捷冷眼看着河流,冷哼一声,将地上自己的斗笠拾起,带着头上,冷然离去。这便是欺骗他的下场。
随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当铺,将那枚玉佩押了上去,站在橱台里面的老人拾起那枚玉佩在眼前细细观测了一遍,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姜云捷接受到那目光,不耐开口:“一万两,当不当?”
那老爷像看疯子一样鄙了他一眼,啧啧两声,将玉佩扔给他:“小伙子,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这破石头一万两?一个铜钱都不值。”
姜云捷如雷劈头,怒握那玉佩,砰咚一声搭在柜台上:“你说什么?这可是上好的青玉,你这老头识不识货?”老爷笑他没见过世面,紧接着却后橱翻找着什么东西,久久走了出来,将一块透体翠青的玉石摊在他眼前。
那玉石全身青翠,圆润有光泽,就算没有光线的作用下依旧微微闪烁着青色的晕光,给人一种空灵的美:“这才是真正的青玉。”
姜云捷不相信,拿着自己的玉石去对比,确实是差之千里,浑然不同的感觉,与那玉石相比,自己手中的玉浑然失去了光泽:“这,那这是什么?”万一也是玉石呢?
“你那是葡萄石,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老爷回答,将青玉收回,转身放了回去,啧啧感叹,这小子估计是想钱想疯了,要不就是被人骗了。
后知后觉,姜云捷紧咬小唇,脸色憋得铁青,将那块玉石紧紧攥在手心。他就说嘛,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么值钱的宝贝,那艳儿怎么会撒手给他?可真是心机极重的女人。
白牙撕磨下唇,实在是气不过,一怒之下将手中的石头摔在地上,啪嗒一声摔的粉碎。老爷瞧了都心悸不已,往后退了退,生怕他殃及无辜。直到看见他怒气冲冲的离去后才松了口气。
天边乌云压了下来,缓缓向洛阳城进发。大有变天之兆。街道徐徐刮着寒风,吹得店门吱呀呀作响,门前的灯笼随风摇曳,倒影在青白石阶上的影子犹如狐狸晃动的尾巴。可能是由于要变天的原因,街道上人烟稀少。
但玉芗楼的客人还是多不胜数,欢声笑语、吵闹声与戏谑声夹在在一起,随着那火红的气氛,显得更加热闹。
二楼西边楼道尽头的房间里,寂静无声,房内轻烟袅袅,清香宜人。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坐在几桌旁,执笔沾墨在面前的帐簿上写着什么,中间停顿几下,小指流利的拨动着算盘。
算盘上黑色圆润的发亮的珠子相互碰撞,乒乓作响。声音十分清脆,犹如泉水叮咚。
女子正对面正坐着一身红衣轻纱的艳儿,聚精会神的为她研磨墨汁,时而挑眉看向那账簿上小小的一行字,很是佩服。自从这位叫于怜的姑娘来了之后,做事向来都是尽心尽力,一个女子都把这玉芗楼经营的堪比孟公子接手时。
她艳儿虽对这些文墨懂得不多,但是看实际状况便觉得钦佩。
“时辰差不多了。”于怜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淡淡开口,提醒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艳儿。
艳儿闻言,小手停住,墨石捏在指尖还没放下,敲了敲窗外红烛万里,淡笑:“确实呢。”就是不知道真的会像那人所说,那个人真的会来吗?想着想着出了神,于怜停下手中的毛笔,抬眸看着她,张了张唇,还没发出声音,门外先行传来敲门声。
“妈妈,陈公子来了。”
唤回艳儿的神识,细想下,疑惑开口:“哪个陈公子?”
门外的人回答:“陈家小公子陈台州啊,妈妈。”
艳儿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人。不过在两年前便因家事离开了洛阳,好像是在外地做生意,当时他还信誓旦旦的许诺,待他再回洛阳,必定挟千金万两位她赎身。只是外人而来她便是这家青楼的老板,为她赎身这说法,简直好笑。
当时的陈台州不过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十三岁小少爷,对很多事都不明白,因为经常在窑子出往,便被陈老爷带到外地深造。现如今回来莫不是为那个诺言的?
想想忍不住嗤笑两声,放下墨石。淡然起身,理了理微有些褶皱的裙摆,向于怜欠身:“那艳儿便先去应约了!”
于怜头也没抬,应了声。艳儿这才扭动着婀娜腰肢转身离去。
随着门外的人的带领下,款款下了楼,在一楼那般混乱嘈杂的地方,一眼便看到正中心矗立的白衣小公子,一身儒雅,青丝高束。眉清目秀,明唇皓齿,一副谦谦公子打扮,一时倒是让人认成了女子。
艳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相比两年前,他似乎长高了不少,那本稚嫩的五官也开了几分儒雅、稳重。倒真有几分男子气。
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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