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噶尔丹搜寻半响,也未发现大清太子的身影,反倒是那方才连射数箭的弓箭手让他好好惊讶了一番,这样的准头,若是归顺于我,定要封他个将军!噶尔丹在心里想着,竟是起了爱才之心,先朝胤礽的方向攻了上去。
胤礽见此,只当噶尔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抬手一箭,射中噶尔丹的大腿。
男人吃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大吼,似乎杀红了眼,朝他这边奔过来。
心知若是近身肉搏,自己定然不是这些久经沙场的人的对手,胤礽怀中揣着一把匕首,且战且走,心里已经做好了自裁的准备。他是大清朝的太子,决不能被这些叛逆俘虏。
带着仅剩的一百多名残兵往另一头撤过去,胤礽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他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胤褆的军旗已经由远至近,援兵,终于到了。
噶尔丹见清军已经追了上来,知道大势已去,却见山头上对方只剩下不过百人的兵力,心里一横,也不管身后的胤褆,直朝着众人簇拥的那人冲过去,心里盘算着只要能俘虏大清的太子,想来自己仍是有些谈条件的资本。
胤褆将留在山下的噶尔丹的兵马尽数剿清,一把捞过重伤不支的鄂伦岱,大喊着,“胤礽在哪里?快说!胤礽在哪里?”
鄂伦岱只来得及虚弱地指了指山顶,随后便晕阙了过去。
“跟着我,上山!”胤褆听了,脸色一阵阵的苍白,他来时便见穿着胤礽盔甲的尸体,下马一看便知是个替身,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奈何此时看来,那人并未脱险,无论如何,他都得在噶尔丹找到他之前,先将噶尔丹击毙。
以胤礽的性子,胤褆又怎会不知,若是被俘,便只有一个死字。
眼见着噶尔丹已经渐渐追了上来,胤礽知道,这一遭怕是逃不掉了,只好下令迎敌。
随手拔下尸体上的箭簇,胤礽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噶尔丹,射了过去。
噶尔丹身上已中两箭,如何不知他的威力,一见胤礽摆出了架势,急忙趴在地上,躲了过去。
此刻看着被清兵们簇拥在中间,威风凛凛,持弓而立的青年,他这次恍然大悟,方才那例无虚发的弓箭手,便是大清的太子胤礽。一时之间,心里涌起一阵恨意和寒意,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太子尚且有如此的英武,他之前又是找了什么魔,以为自己能将整个蒙古进而是整个天下纳入怀中?
只不过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杀红了眼的噶尔丹带着人马再次冲了上去,奈何,胤褆已经带人冲了上来,将胤礽护住,与噶尔丹厮杀在一起。
这一场战斗足足持续了六个时辰,胤礽在这期间更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吃过,此时已然累得虚脱,待胤褆一过来,便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胤褆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到胤礽身边,仔仔细细把他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胤礽累得连话都懒得说,只哑着声音道,“无事,都是些磕磕碰碰的皮外伤。”好歹他也是太子,身边跟着二十几个死忠的侍卫,他又始终未与敌人贴身肉搏,是以身上并无重伤。现下,他只不过是累狠了而已。
见胤礽当真无事,胤褆终于放下了一颗高悬的心,将水囊解下来,让胤礽靠在自肩上,给他喂了些水。
虽说这样的动作让胤礽觉得极没面子,不过他此刻当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先将就着喝了水,又咳嗽了两声,才觉得身上好了许多,笑道,“你怎地来的这么快,总不会是提前设计好的吧。”
“少瞎说!”胤褆瞪了他一眼,口气里却是有些心虚的,“我怕来不及赶过来,便叫大队人马在后面慢慢走,我带着一万五千人的骑兵先赶了过来,好在是赶上了,若在晚来了一会儿……”
“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本宫被噶尔丹围困的?”胤礽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微微挑了挑眉,看了胤褆一眼。
胤褆闻言,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刹那间涨红了脸,显然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胤礽见此,笑了起来,“罢了,不问了,至少你这么快赶过来了。”
此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噶尔丹穷途末路,脸上显出一丝癫狂之色,狠狠地瞪着胤礽,胤礽却懒得看他,只慢悠悠地扶着胤褆站起来,低头看着胤褆一脸风尘仆仆的脸,诚恳地说,“大哥,谢谢你。”
胤褆微微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