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奴才们听到里面的动静,微微发了发颤,面面相觑了许久,还是何柱儿小心翼翼的开了条门缝,探进去轻声唤了声,“太子爷……这……”
“无妨,是老八不小心弄掉了椅子,你们在外面守着就好,不必进来。”胤礽淡笑着吩咐了,从座位上起来,走下去亲手帮胤禩扶起了椅子,又“和蔼可亲”的拍了拍胤禩的肩膀,俨然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如此过了好一阵,胤禩才回过神来,见鬼了似的瞅着胤礽。他如今的年龄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一张嫩脸平日里淡定又略显得过于成熟,此时这样惊讶的模样反倒是少见的很,看得胤礽颇有些有趣。
这事他打从一开始便准备向胤禩摊牌,毕竟如此危险的关系,胤礽并不觉得彻底保密是件好事,与其后来因为什么事传出去,倒不如提前打了招呼,日后也好有个照应。而最适合的人员自然便是胤禩,是以胤礽答应的干脆利落,并不曾有一丝疑惑。
胤禩心里转过千回,半响才渐渐想清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联想起,前几回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的模样,后背沁出一丝冷汗来。
“怎地,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胤礽的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他此刻并不在乎胤禩知道这些事。毕竟他又不是个真的小孩,自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事……是你主动的还是……皇阿玛他……”胤禩犹豫了很久,才终于轻轻支吾出这样一句话来。
“哦?”胤礽的笑容越发冷了起来,身上的杀气森森沁出来,让胤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深邃的目光,“你在猜这到底是本宫为了皇位主动爬上他的床,还是因为皇阿玛胁迫,本宫才不得不从的是不是?”
“咳咳。”被说中了心事,胤禩极没底气的咳嗽了两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臣弟两样是都猜错了。”
“那本宫与皇阿玛就不能两情相悦了不成?”胤礽挑挑眉,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话说得很是随意。
胤禩原本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立刻炸了起来,见鬼似的看着胤礽,嘴里下意识的喃喃着,“你……你们……早知如此……你们上辈子就这样多好啊,咱们这些个兄弟也不用为那把椅子抢破了头了……”
胤礽本是故意吓吓胤禩,想逼出一点他心底下的话,却不想他竟来了这么一句,让胤礽一时之间哑然失笑。
胤禩毕竟也是活了两辈子了,既然人都可以死而复生,其余诸事再怎么惊世骇俗,也已然与他无关了。只是摆在眼前的毕竟是自己的父兄,胤禩仍是隔了半响才渐渐将这事消化,长叹了口气。
他幼时与康熙并不算特别亲厚,后来又在争储之中耗尽了单薄的亲情,如今听说了这事,只剩下淡淡的恍惚和惊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复杂情绪。
无论前世今生,在那人的心力,总归是他那个太子二哥来得重要些。无论是做阿玛,又或者发展到情人的地步。
“罢了,横竖这事与我无甚关系,只要你们日后莫要殃及池鱼便好。”胤禩掩饰的收拾起心中的杂念,嘴角勾起一丝调笑,看着胤礽的脸甚至带着点揶揄的意思。
胤礽懒得理会胤禩的幸灾乐祸,只挥了挥手,将事情交代下去,“此事,本宫先与你交代里,你心中有数既可,日后万一再有个什么,你自可便宜行事。”
“那到时候若是……”
“若真有那么一天,不必管本宫,只是咱们那些兄弟,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能保住几个就算几个吧,莫再弄的跟胤禛似的,他是个热心肠,真翻了脸,却是比谁都无情,手段又过于激烈,不适合做这个。是以日后朝堂上当真出了什么事,靠他定然不行。其他人也都不是这块料,本宫想了想也就是你靠得住些。”胤礽面色不变,截断胤禩的话,心里竟也是意外的平静。
他从来知道,康熙的隆宠不会是一辈子的事,现如今好好享受,日后的苦痛日后再想。这宫里面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日真传出什么疯言疯语来,他这个太子殿下竟成了皇上的膝下娈宠,这朝堂上大概就要变天了。
横竖是左右为难的事,现下自然是肆意享受,能过一天且过一天。自打他踏出这一步时,胤礽便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反正这一生也是他白赚了来的,与其那般战战兢兢地在太子的位子上活着,倒不如再肆意一回。
胤禩倒不曾想过,胤礽竟还有护着兄弟们的心思,不过既然他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他自也不会推脱,只深深弯腰行礼,正色道,“这些事太子殿下不必担心,臣弟省得了。”
胤礽笑了笑,“罢了,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说来你还未曾与本宫说,今日是为何事而来?咱们倒是说岔了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到这里,胤禩微微有些腼腆,好歹是难得一个重生过来的,胤礽对他又素来照顾,这些年,胤禩生活上若有个什么短缺的,也是时常来找胤礽,两个人虽说前世并不亲厚,但这一生倒是难得的有份别人没有的情分。
“到底什么事?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吞吞吐吐的。”胤礽看他那模样,不禁有几分好奇。
“其实是因为昨日……皇阿玛在畅春园考校诸皇子功课的时候,又骂了弟弟我的字不够好,叫我这几日再多写几篇交给他。这书法一事,臣弟委实已经尽力,你能不能跟皇阿玛求个情,叫他莫要再罚了。”
听了这话,胤礽噗嗤笑了出来。
他们这些兄弟里,说来做学问的资质最厉害的是老三,论与人相处的手腕,最厉害的则是胤禩,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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