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战事又紧,胤褆很快便被福全召回了前线,硕大的行宫被胤礽接管。康熙的病情到了拖无可拖的地步,白晋也赶到了行宫来,和太医院的太医们仔仔细细说了这药的药性,百般解释,才终于让他们点头同意给康熙用了药。
眼看着康熙将药吃了下去,胤礽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点喜色,只觉得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好了,朕乏了,你们也都下去吧。”毕竟这药要起效果还有一段时间,康熙这一阵被折腾地厉害,已经没了精力去应付他们,挥了挥手,叫众人退下,只留了李德全在外面伺候,屋里却是不留人了。
胤礽见此,虽是心里惦记着这药的效用,却也只好先告退了。
待人都走了,康熙才再次睁开眼,齐侍卫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跪在地上。
“朕吩咐的事,你可计划好了?”
“启禀皇上,奴才都已准备妥当,只是奴才觉得,这样做,太子殿下日后若是知道了,恐怕会怪罪您。且日后朝中诸臣,说不得,也会有人因此诟病太子,奴才实在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必要,何况……”
“齐宁,你说得太多了。”康熙淡淡开口打断将齐侍卫将满腹的狐疑都噎了回去,“你虽是朕的亲信,但朕要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此事朕意已决,你只要照办便是。”
齐宁听罢,脸色一僵,只好行了礼,从后门离开了。
若只是儿子的话,康熙再怎么多疑,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面对皇位,天家亲情,本就淡薄的厉害,他从未想过,他能与胤礽当真能父慈子孝的一辈子。太子这位置,是把利刃,驾驭不好,不是伤了皇帝,就是伤了胤礽自己。
可是如今,这感情里掺了别的,康熙却是忍不住反反复复的怀疑,想要确定胤礽对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无关情爱,却也定要知晓那些殷殷切切地目光里又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去寻思那些虚幻的东西了?
康熙忍不住苦笑起来。
康熙服药的第二日,病情突然急转直下,立时陷入了时断时续的昏迷之中,这情势竟比服药前还要凶险上三分,白晋也因此被关押起来,听候发落。胤礽得了这消息,吓了一跳,往康熙的寝宫去,却被挡在了门外。
“太子殿下,这万岁爷方才醒着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奴才,说若是您要来的话,便叫奴才们拦下,这病凶险,万一过给您就不好了。”李德全陪笑着说道,只眼神闪烁,显然是有什么未言之语。
胤礽又气又急,脸色一片铁青,却只是强压下满心的狂躁,塞了张银票给李德全,低声问道,“以李总管看,皇阿玛如今到底怎样了?”
“这……奴才又不通医理,委实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皇上是真龙天子,想来就算一时帝星黯淡,也定然能化险为夷吧。”李德全摇头晃脑地说着,又把银票推了回去,显然是柴米不进的样子,一嘴的滑头,口风紧得很。
胤礽见硬闯不得,又实在没了办法,只好丧气的转身离开。心里却是急得慌了神,这药怎么就不好用了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何柱儿,去把本宫去年交你随身带着的香囊拿过来。”胤礽满心的狐疑,却因为见不到康熙的面儿,只好从另一边入手。
那香囊还是去年李佳氏亲手给他缝的,胤礽嫌样子太花哨,从未戴过,却是趁机在其中放了些要命的东西。这样不起眼的香囊,想来不会有人随意翻看。
何柱儿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取出来递给胤礽,胤礽接过去,便将他离开。
打开香囊,里面塞着些陈皮丁香之类的普通香料,胤礽将那些香料统统倒出来,从香囊里面的夹层处,取出四颗蜡封的药丸来。其中两枚红色,两枚蓝色,颜色倒是泾渭分明。
胤礽取出一颗红丸,一颗蓝丸,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犹豫了半天,又索性将另外两颗药丸也取出来贴身收好,这才将香料装回香囊去,这才叫何柱儿进来,将香囊给他,叫他放回原处收好。
随后又说要提审白晋,尽管现如今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对他这个之前力主使用金鸡纳霜的太子产生了狐疑,可是康熙尚未发话,底下的人都不敢违了胤礽的意思,只好带着他前往关押白晋的地方。
因为事关重大,随行的官员和太医们不敢做主,只将白晋先关在行宫的冰窖里。可怜的传教士,因了这无妄之灾,在里面受尽了苦头,冻得直打哆嗦。
沿着台阶一直往下走到最里面,胤礽定定地看着那在角落蜷缩成一团,还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划着十字架的老神父。
白晋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呆了很多年了,他对于汉话和这地方的习俗了解的极其透彻,无论康熙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病情加重的,他这个异邦人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虽然为主献身并不让他感到难过,可是濒死的时刻以及这周围极寒的环境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白晋,本宫问你,先前呈给皇阿玛的金鸡纳霜可是你亲自验看过的?”胤礽淡淡地开口。
白晋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回答道,“伟大的太子殿下,请您相信我的忠诚。神父是不会骗人的,金鸡纳霜绝对没有问题,那些药从头到尾都未曾离开过我的视线。”
“当真如此?”胤礽又仔细问了一遍。
“绝不会有问题。”
“这一颗是毒药,你吃下去,然后再来跟本宫说一遍,那金鸡纳霜从验看到皇阿玛服用的全过程,这期间只要有一丝错误和纰漏,本宫便叫你不必受审,便在这里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