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红笑了, 笑意带着讥诮,没有回答我,地牢里一片安静,我气得颤抖着,我的痛苦是极其可怕的,我渴望复仇, 渴望无情的渴血的复仇, 现在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 在我心里翻腾。
“那么……你只有死路一条了。”我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
看着我的笑容, 妃红那两条弯弯的细眉皱起,冷然薄唇,仿佛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我心累至极,头疼的厉害, 揉了揉太阳穴, 阿奴上前将我扶了出去, 外边空气特别清新, 估计是入春了,墙里的春,不过是虚应个景儿, 谁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墙里的春延烧到墙外去,满山的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 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
妃红的嘴硬,注定激起了群臣的怒火,觐见不断,嬴政抵不住压力终是下了旨处以炮烙之刑,所谓炮烙之刑,是用炭火烧热铜柱,将人绑于铜柱上烧死,即坠炭上烧死。
我便暗中作梗,让一个替死鬼代替了妃红,让阿奴连夜将妃红送出了秦宫,可能妃红至死不解,我为什么要帮她,我只是在还妃红当初的情义,还了当初她为我流下的眼泪。
我素来低调,不爱出风头,只不过身体容貌比较凸出再加上嬴政的“宠幸”,关注的目光不出意外地越来越多,凡是看过我的贵妃或者婕妤,都会酸溜溜的道玉房殿藏着个极美貌的人儿,也有一些不怕死的前来挑衅,我觉得太幼稚了也不去理睬,可是意外那些上门挑衅的女人第二日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明白缘由,无非是嬴政做的好事,此时以后,我的名声大臭,纷纷说我是吃人的野兽。
我还未着急阿奴却急得不成样子,四处向那些宫婢解释,如此这般,我倒是觉得阿奴挺可爱的,不禁嗤笑一番,忽地,一名衣着绿罗裙的女子与一位男人走过来,女子自是年轻可爱,男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却是少了右臂,微笑却分外好看,带着包容与溺爱,很像楼烦王……
“爹……爹爹……”我诧异的从秋千上起来,小脸上漾出激动跑向他搂住他的腰,最近嫪毐的死以及妃红的事情我几乎忘了答应羌瘣去探望楼烦王,如今想见,我迎视着他目光,也不动,也不说话,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运行在加快。
“爹爹很是思念姤儿。”楼烦王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
“姤儿也很思念爹爹。”我的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秦王暴戾,秦宫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爹爹她是谁呀?”我转移了话题,松开了楼烦王的腰,看着他身旁的女子,二十五六的模样,姿色很美,衣着却是平淡。
“臣是楼大人的内子苏戈。”
内子应当是妻子之意,可是为何苏戈要自称臣?为何唤爹爹为楼大人?正当我不解之时,楼烦王无奈的叹息摇了摇头,“苏戈,我们不可能的。”
这般,我便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苏戈爱慕追求着楼烦王,而楼烦王并没有应了她。
“怎么不可能?”我对着苏戈笑,“姤儿觉得苏戈姐姐和爹爹很相配呢!”
“胡闹!”
楼烦王俊脸上有些醺红,记忆里,爹爹的那身影一向高高在上,从容不迫,能撑起整片天地,我以为他永远都会是那样,如今,他竟然会脸红,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会脸红,我憋住笑看着苏戈,默默的为她点了赞,也只有她才能撼动楼烦王罢。
“千姤是吧,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显然,苏戈是喜欢上我了,对着楼烦王吐了吐舌头,“我带我们闺女出去玩了。”闺女那两个字,语气又轻又软又暧昧,拉着我出了宫,楼烦王在身后灰白着脸,动了动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也是许久未出宫了,浩月赏玩,路上繁华热闹,都仿佛若远在天边一样,苏戈一直拉着我的手,乐此不疲的买东买西的给我,像是在感谢今日我所说之话,苏戈脸上的笑很是幸福,我觉得,若楼烦王和她在了一处定是会很幸福的。
入夜,我回了宫,重新躺回榻上,正要合眼,忽然外面传燕贵妃求见,宫里姓燕的很少,唯一一个燕芷是从燕国来的媵女我是有些印象的,正主被害死后,燕芷好似没什么地位,在宫里也是默默无闻的,今夜来访,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燕芷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贵妃救救我,求求贵妃救救我!”差点将我吓死。
“嘘……大半夜的,若水在隔壁睡觉呢?”
“贵妃……”燕芷显然是降低了语调,嚎啕大哭也变成了呜咽。
“发生何事了?”我懒倦的道。
“我……我有龙嗣了……”燕芷水灵的眸子里竟也蓄满了泪水,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是好事,哭什么?”我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贵妃有所不知,后宫佳丽三千,王嗣独独只有若水一人!”燕芷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那又怎样?”可能是夜太深了,很是疲倦了,我还是并未明白白芷的意思。
“陛下不喜孩子。”
“是他的亲骨肉他又怎会不喜呢?若水不是活的好好的。”我这张张脸上总是带着那样的表情,顺受的,毫不抱怨,毫不诉苦的。
“若水能够活着,不过是因为贵妃罢了!”燕芷的眼睛里充满了眼泪,饱满的眼,分得很开,亮晶晶地在脸的两边像金刚石耳环。
我看着燕芷,看她的神情不像是撒谎,嬴政难道真的不练级骨肉亲情将她直接杀了?
这种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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