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要让我忍下这口气装作什么都不知自己万万做不到,还未待赵允离去自己便气势汹汹的去寻十殿下说个明白,赵允并未阻拦,闹翻了也好,省得死都不知是如何死法!
“怎么如此匆忙?”赵丹关心问道,那脸上的笑容如今让我觉得他特别虚伪。
“我想听你的解释!”说出这话时,喉中竟然止不住溢出几丝苦意。
“解释什么?”他看着我。
“断肠草的毒!”我嘲笑自己的愚笨,明明心知肚明他是为了害赵允才对自己下毒,可是自己不甘心,一次次的被欺骗,怎么还是会这样轻易地相信身边的人。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他竟然直接坦白了?
“我一直相信十殿下是真心待我,你为何这般做?”我的声音变得急促,手紧紧的握住衣角。
“我给过你机会!” 赵丹苦笑道。
“你说长安哥一向不是什么好人,怕是要伤了我,难道你是好人吗?难道你不会伤了我吗?至少长安哥不会利用我的死去害人!”我咆哮着,有心无力的悲恸,我的心似乎要被扎穿了般。
赵丹似乎是迟疑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竟然会反映如此激烈,愣了一会儿道,“你不会真心将我视为知己了吧?”语中满满的讽刺,满满的嘲讽。
“原来……十殿下并不明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如今,十殿下也不便明了……”我话说的绝然,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论是下人的轻言还是殿下们的挖苦,我都不曾真正放进心里去计较,因为我一直笃定,会有人真真切切的待我,等到这真相这么□□的摆到眼前,我才惊觉,没有人会一厢情愿的待自己好,全因为我身上有利用的价值。
我与他对视着,一时都无话可说,一个是该问的都已问明白,一个是该答的都已答清楚,虽然这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我再次开口道,“梅花节那日,十殿下莫名失踪,长安哥差点要了我的性命也是十殿下安排的吗?” 我怕心中的疑惑再不问出口以后再也没有理会问了。
赵丹注视着我明显隐忍的表情,突然觉得心下不畅快,铿锵有力的道,“自然。”
他怎么能应的如此爽快?他怎么能不做任何的解释?他怎么能将一个人的真心任意利用踩踏丢弃?顿时觉得他似乎触到自己逆鳞,“混蛋!”我低闭了闭眼,强忍着自己的泪意,再次艰难的张开,愤视着赵丹。
我想从他的眸中看出一些慌乱,一些躲避,可是没有,赵丹只是嘲讽地注视着自己,没有任何愧疚之意,我直睨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他不过十五六岁,哪来的这般智谋与狠毒,他竟然知道要利用他人将自己的对手逐一铲除,为何丝毫不见他惶恐、羞怒这些该见到的情绪,竟然还这般淡定的?
我凝视了十殿下一会儿,忽然想起,初见面时,他握紧我的手问小十四的下落,当时他双眼全是焦虑的神情,也许,他只对赵旬有情义罢了。
不,我忽然一激灵恍若想起了什么,算算时间历史中这时的王后应该是赵威后,《触龙说赵太后》是《战国策》中的名篇自己曾瞧过几眼,主要讲述了战国时期,秦国趁赵国政权交替之机,大举攻赵,并已占领赵国三座城市,赵国形势危急,向齐国求援,齐国一定要赵威后的儿子为人质,才肯出兵。赵威后执意不肯,致使国家危机日深。触龙因势利导,以柔克刚,用“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道理,说服赵太后,让她的爱子出质于齐,换取救兵,解除国家危难的故事,歌颂了触龙以国家利益为重的品质和善于做思想工作的才能。
而赵威后有两个孩子。
便是赵丹与长安君!
而赵丹便是未来的赵孝成王!
可是,十殿下赵丹是琼芳娘娘之子,长安君是母妃亦不是赵威后,是自己记错了还是事实本该如此?
令仪王后是未来的赵威后吗?
我垂首低低笑了出来,空灵净澈的声音带了几分散乱道,“若殿下成了赵王会用什么名号?”我硬生生的问道在做最后的挣扎。
“亦是孝字!”
我的心沉入了深渊,紧握的拳头稍稍松了一些,但不后悔当初拒绝赵丹的同盟,从长安哥吻下我之时我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会陪伴长安哥到最后。
即使他不是赵孝成王。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十殿下府,忽地哗哗的下起了雨,只觉得全身冰冷如同要死了一般,就这样走了许久,雨水也渐渐的打湿了我的发髻,衣物,以及那颗残碎不堪的心脏。
终于忍不住了抽泣了起来,边走边哭,不只是泪水还是雨水进入了嘴中,苦涩,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忽地头顶的雨没了,发觉自己的头顶撑起了一把油纸伞。
“长安哥!”看着熟悉的英俊脸庞,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了长安君的腰部嚎啕大哭,声音十分的嘶哑却被雨声掩盖的无影无踪。
长安君心里微微一颤,方才赵允对自己说这官道上有需要自己的人,原来是鸡蛋,安抚地抚了抚我湿漉而苍白的面颊,十分烫人,长安君单手将我抱入了怀中往长安府走去,我搂住了他的脖颈,异常的安心。
我已经半睡半醒,长安君将我放在床上,下意识地将其左颊的发丝勾到耳后,微微皱了皱眉,垂下眼帘。
“我在燕国时曾对自己的老师动过心!”我淡淡的说道,双眸中慢慢的回忆之情。
长安君眼睛茫茫然没有焦距,耐心的看着我,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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