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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笑,良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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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觅寻机会进宫(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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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其侯窦婴见梁王已死, 太后昏迷,怕皇上找他秋后算账,主动跳出来说梁王曾经拉拢他制造瘟疫一事,但被自己义正言辞的拒绝。

    窦宪也是个能干的,把不利的所有人证物证都处理了个干干净净。

    皇上虽是醒了,可精神不济, 见梁王已死, 太后还昏迷着, 不能给窦家下重手, 免得太后更过于伤心,便两眼一闭继续病着,没有对窦婴加以追究。

    且说下毒之事引得百姓众怒, 即使梁王死了,朝廷也没有对瘟疫之事给个交代。多少双死去的和活着的眼睛盯着这事呢, 瘟疫也好, 阴谋也罢, 死的百姓是冤屈的。

    怎能无声无息的过去?

    还有, 沈觅被众多百姓供奉了长生牌,因为解毒丸确确实实救活了许多人,可是这么好的大夫为何被太后当成骗子满城通缉?

    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百姓心里不舒坦, 不过是暗地里叽叽咕咕,可嵩山书院就不一样了,文人心气高,见窦家与梁王愚弄天下, 皇上又软弱心慈,袖子一甩,竹简一扔,跑到宫门前静坐抗议了。

    嵩山书院是天下文人的神圣之地,这一带头,满长安城的学子都跟着去了,连洛阳及周边也有学子陆续赶来。

    一名十四五岁的书生身着白衣长衫,面貌清秀,气质不凡,在众多书生前领头背诵《孟子.尽心上》。几千名书生同声诵读,声音朗朗,气势震天,传遍了偌大的皇宫。

    “孟子曰:‘尚志。’ 曰:‘何谓尚志?' 曰:‘仁义而已矣。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

    齐王的儿子垫请教孟子“何为道”,孟子说:“使志行高尚。”王子垫不解:“使志行高尚指的是什么?”孟子解释道:“仁和义罢了。杀死一个无罪的人,是不仁;不是自己的东西却去占有,是不义。居住的地方在哪里?仁便是;道路在哪里?义便是。居于仁而行于义,大人的事便齐备了。”

    这段话太子和皇上听着舒服,很多人都听着舒服,可太后听着就挠心了。

    刚失去心爱的小儿子。窦太后几乎失去理智,哭的原本视物模模糊糊的眼睛彻底失去光亮,缠绵病榻恨不得随着儿子去了。

    哼!

    杀死一个无罪的人不仁?

    这便是指自己要抓那个沈什么的江湖骗子。

    不是自己的东西却想占有,是不义?

    这便是指自己的武儿夺皇位了。

    太后怒火中烧,此刻只想杀人!

    “来人,速宣伯陵进宫,杀尽那些满口假仁假义的无用书生!”

    窦宪接到太后命令,一点也不意外,整整衣衫,亲自领着兵士去抓人。

    自打沈觅失踪,窦宪脾气越来越坏,把春园里有梨涡的美人睡了个遍,稍稍有不满,便把美人扔进山里喂狼。一时间,不管是美人、婢子还是侍卫,包括成一在内,无不战战兢兢。

    见宫门前莘莘学子个个打了鸡血的样子,窦宪冷笑,再一看领头的书生,窦宪阴测测的脸上难得勾起一抹笑,看的成一浑身冷飕飕的。

    “去,抓前面几排,尤其那个领头诵读的,不要放过。”

    几百名兵士冲进人堆,就像饿狼冲进羊群,场面混乱不堪。学子们手无缚鸡之力,上百名学子被军士们扭着胳膊扣上枷锁。

    领头背诵的学子被扭着胳膊押至窦宪跟前,衣衫已是扯的破破烂烂,清秀的面孔上满是倔强不屈,窦宪挥挥手,示意押进大牢。

    想起沈觅在身下怒视自己的眼神,窦宪嗤笑,自言自语道:“不愧是姐弟,倔起来真像。”

    被抓的这名学子正是阿远。

    窦宪记忆甚好,在青州曾见过阿远两次,刚才一眼便认了出来。

    “成一,去交待一声,那白脸书生单独关一间牢房,就关在刑房旁边,让他每日多观摩观摩。”

    “属下领命。”成一也见过阿远,自然懂得主子的意思。

    阿远被关进牢里已有两天,每日不断有学子被抓进来,牢房里已是满满当当。也不知为何,自己单独一间牢房,狱卒虽然凶狠,对自己倒也不曾随意打骂。

    只是旁边就是刑房,里面的刑具成百上千,大部分闻所未闻,更谈不上见了,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

    偏偏每日都有犯人上刑,沾了盐水的皮鞭算是轻的,锯腿割肉的时时上演,甚至还有一个被活活煮死。尖厉的惨叫声充斥在耳边,阿远吃不下睡不着,不过短短两日便瘦的形销骨立。

    窦宪约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让人备了几样小菜小酒前往大牢。

    牢里一股子腥臭味,窦宪拿帕子捂住口鼻,牢头听闻窦宪亲自来此,忙从梦里爬起来迎接,这尊佛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太后宠信的很,谁也不敢惹。

    牢头笑的满脸褶子,亲自带着窦宪向里走,直至阿远牢房前。清晨的阳光透过小小的木栅栏照进牢房,瘦小的人缩在墙角,双手抱膝,头深深埋进胳膊里。

    没换牢服,还是那件被撕破的白衫。听见有声响,阿远慢慢抬起头,虽眼中有惊愕,却还是起身行了礼。

    “学生见过窦大人。”

    牢头亲自铺上块新草席,又将酒菜拿进来摆好,方才躬身退下。

    窦宪摆手,示意阿远坐下。

    “我们见过。”窦宪道。

    阿远抬头看他,不卑不亢,“是,学生曾在青州城楼上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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