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洗衣服都在这里,池塘边儿还有一个豆腐坊,附近几个村子丰年过节都是在这里打豆腐的。
此刻里面笑声连连,估计今天又有人打豆腐的。
辣妹想着既然来了不如买点豆腐下午带回家去,爷爷这几天牙口不好,正好做豆腐他吃。
想着她脚步便跨进院门,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怕啥,我又不是没儿媳妇”。
竟然是二丫爹赵大的声音。
“你家二虎不是还没成亲吗?”另外有陌生的人声说到。
“快了,已经提亲了,不过就等着满十六过门儿。”
“那可好,到时候你也轻松了,不用家里家外的忙了,起码老太太有人照顾了。”
“什么到时候啊,就是没到时候,本就在一个村,还不是使唤一声就立马来干活儿的,我家儿媳妇还不是……”赵大的声音带着酒气。
辣妹听着脸色就不好了,转身就往外走,一直听说赵大好酒,喝了酒就爱吹天胡地的,今天真算是见识到了。
说实话,辣妹自尊心还是挺强的历经前辈子的半世为人,她懂得把自己看得更准些,如今听到赵大这样说自己,像是自己求着嫁给他家似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天下午回到家就找到二虎,让他劝劝他爹,别提了个亲就到处说她就是他家儿媳妇的。
没想到二虎会错意了,以为辣妹没想嫁给他,连忙黑着脸说到,“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想嫁到真上去过小姐太太的日子?”
辣妹一听无语了,“你这是什么话,这和我说的是一回事吗?”
二虎也是个犟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倒弄卖菜什么的就是想嫁到镇上去。”
辣妹火了,“你要觉得是就是,但我要告诉你,你家提的亲我家还没答应,那你爹就不能到处乱说坏我名声。”
“你要嫁给我了就没啥名声的事儿了……”
……
这么犟,辣妹真觉得他不该叫二虎,应该叫二牛,怎么就说不通呢。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二丫只好两边儿劝。
经过这件事辣妹发现自己貌似融入了孟家冲其实只是个假象,她骨子里始终是个现代人。
二虎是老实勤劳能干,对她也是没话说,但两人看问题太不一样了,在沟通上存在很大问题。
就像辣妹认为赵大这样在外面说自己让她没有自尊,但二虎却觉得这是他爹把她当着一家人亲昵的行为。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二虎的关系,虽说她没奢望心意相通的丈夫,可也不能无法沟通啊,毕竟一辈子长着呢。
自此辣妹和二虎的关系进入冷战状态。而二虎却还在以为辣妹想嫁到镇上去,不愿意过乡下日子。
十一月的月初,吴青拉着牛车又来拖菜了。依旧带了两斤酒酿送赵老爷子,便又留他吃午饭再走。
结果下午的时候赵老爷子要挑土肥去泼刚种下的菜籽苗,吴青抢着挑土肥。
这土肥其实就是把猪粪鸡粪和一些肥土合在一起发酵一段时间。
一担簸箕看着体积不大,但装上土肥却还是很重的,比如赵秀才到现在就是挑不起一担土肥的。
这吴青自小上了几年学堂然后就进了酒楼干活儿,家里也没田地的,哪儿干过这些农活儿的,跟着赵老爷子有样学样的咬牙做着。
走在田湾上,村里人个个调笑起来,“哟,这小伙子又上门干活儿来了,赵老爷子有福啊……”
吴青听着这些话就是再苦再累心里却甜的像花儿。
最后又帮着挑了一担茅房的粪,搞的身上短褂脏兮兮的。
辣妹没办法只好叫他脱了下来,把他爹的外褂给他穿,又拿了他的去洗,把吴青笑眯了眼,想着挑这粪再脏再累今天也是值了。
瓦罐上车的时候吴青套好牛车就要回镇上,刚一扬鞭子肩膀破皮的地方扯着衣服疼的咧嘴直抽抽,本以为辣妹回头走了,却不想被看了个正着,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笑,“刚抽筋儿来,抽筋儿了。”
看着他装着甩甩手腕的模样,辣妹忽然心中一暖,又走了回去看着他认真的说到,“吴大哥,你的心意我都心领了。”
吴青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凝滞了。
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酒楼的,又怎么回到家里的,像个幽魂。
晚上吴青饭也不吃就那么直直地躺在床上,眼前都辣妹那张脸,蜜色的肤色,浓眉大眼,一颦一笑,生动鲜活,她淡然地说着,“吴大哥,你的心意我都心领了。”
吴青喃喃着这句话,心领了,心领了,那就是身不领啊,她终究还是不肯接受他……
吴青娘慌了,这儿子像中邪了似得,仔细一看,这身上的粗布大褂好像不是早上穿出去的那件儿,本想脱下来好好看看,哪知道吴青全身滚烫,内衣全湿透了,便想着脱下来换上干净的。她一下子看到了吴青肩膀上的伤,破皮烂肉和内衣搅在一起,一扯就是皮开肉绽。
她眼泪马上下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个傻儿子又上门去给人家当苦力了。
“儿啊,你说说,你到底是看中了她什么啊,这两年你往那孟家冲跑的是多勤,又拿东西又干活儿的……”她看自己儿子哭得眼泪吧啦的。
“娘,辣妹她不愿意嫁给我,辣妹她不愿意嫁给我……”吴青躺在床上两天发愣,嘴里就喃喃的反复这么一句,吴青娘心如刀绞。
吴青这一病便是两天,他娘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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