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从这里倒叙,怡宝和花莲天雷勾动地火共度春风一夜,之后努力赚钱,不幸欠下高利贷,感情慢慢平淡到回到最初相逢时的陌生,最后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完整而庸俗的故事。
可惜时光不能逆转,任怡宝是个颇有涵养(会演戏)的人,面上也难免流露出一丝不忿。
玩完拍拍屁股就走,连声拜拜都不说,这算什么?明明想来一发就跑的是怡宝我啊,是怡宝我啊,是怡宝我啊!
想那唐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守身如玉走过十万八千里历经八十一难要取真经,结果被真经给娶了,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令慈,睡完就走,宁有种乎?
“我不在乎……”怡宝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真的。”
“啪——”的一声把个空盘子摔到了地上。
“真对不起。”怡宝毫无诚意地道歉,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握在手中。
高人大惊,以为怡宝要想不开,心说那个花莲也够邪性的了,看着傻不拉几,怎么挨着她的一个个的都要死不活的,但留着怡宝还有用处,忙叫道:“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落疤就不值钱了!”
怡宝冷冷看了高人一眼,转身从衣柜里掏出一件花莲的衣服丢在沙发上,作势要划。
“小小!”高人心都揪起来了,“别划坏了沙发!”
屌哥一看形势,觉得表现自己忠诚勇敢有智慧的时刻到了,一个纵跃冲到了怡宝身边,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叫道:“发什么疯……”
怡宝侧身,不退反进,几乎撞到屌哥的怀里,一手抓住屌哥的衣领,另一只手用碎瓷片抵住了他的裆部,沉声问道:“花莲跟谁走的?!”
事情发生太快,屌哥招架不来,那一刻,怡宝不是一个人,她是成龙俯身,一双眼睛迸出迫人的目光,唬的屌哥心虚气短。
屌哥浑身上下就那么点儿的长处,还在人家的利刃之下,吓得他一动不敢动,尖声叫道:“哥,亲哥!”
“别废话!”怡宝以为屌哥在叫她,皱眉把瓷片又往前顶了顶,“到底是谁?”
屌哥哆嗦着嘴唇,“真,真是她亲哥……”
情急之下不容思索,想必回答的应该是真话。
怡宝心中一痛,该来的总会来,花莲到底还是跟她心心念念的家人走了,顺手扯开屌哥的衣领,把碎瓷片丢了进去。
瓷片冰冷滑腻,顺着屌哥光溜溜的胸膛哧溜一下子就滑了下去,卡在了肚皮和腰带之间,吓得屌哥全身绷直,小心翼翼地解开衣扣取出,唯恐一个不慎,就要血溅当场。
啪,啪,啪,啪,高人连声鼓掌,赞道:“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啊,要不要留下来跟着我混?”
怡宝沉着脸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斜映进房间,她逆光而立,浑身宛若在发光,那一刻,没有花莲在身旁,她把虚伪的铠甲重新武装。
“可以的,大哥。”怡宝随口答应,双手抱肩抖着右腿,不耐烦地说:“不过花莲那贱人还欠我钱呢,我得先去找她要账。”
然而高人带着小弟们堵着门口,压根就没有放人的意思。
“不忙,咱们先算算帐。”高人拿出一本书,手一抖,哗啦一下从侧面拉开,竟然是一条超级长的账单,因为太长,尾端直直滚到十米开外的怡宝脚下才停住。
怡宝捡起脚下的账单扫了一眼,差点没气晕过去,里面凡是用过的东西都有记录,从洗发水到牙膏,从精油到润滑油,价格略高,但也不是很离谱。
一路撸着看过去,直到那条“花莲陪床费”,怡宝怒道:“什么?她睡我还要我花钱?而且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十万一天的包夜价,花这价我都能睡林志玲了!”
睡花莲需要付费也就算了,连楼下看守的也是要钱,每人一万,按人头算,一天就要二十八万——真的不是为了省宿舍钱让他们在这儿打地铺吗?
最后总数是个7位数,怡宝向上弯弯嘴唇,花这个价钱能过几天没钱人的自由日子,玩一把纯真的爱恋,有一个美好的初夜也不算贵,问题是这些人并不知道她可以付得起这些钱。
要一个还不起的天价,想必是想坐地还价。
高人确实有他的想法,半仙说他需要找一个阴人保命度厄,可找来的花莲并不给力,每天吃的比谁都多,让抓人不抓,让打人不打,动不动就反水护着欠钱的,好容易来份大买卖,她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跟着人跑了!
当时的情景堪称狗血,木龙屁股上箍着个破凳子,一头撞向桌角,看着就假,跑不快不说,想死倒是撞墙去啊,撞什么塑料桌子啊。
结果花莲二话不说就拉着木龙的胳膊往后一扯,因为用力太大,直接木龙的胳膊扯脱臼了,疼得木龙哭爹喊娘啊,防水的脸妆都哭花了。
花莲轻松把木龙推到,脚踩着他的肋骨,扯着脱臼的胳膊用力一抻一推,嘎巴一声又把骨头推回去了,再一脚踩过去,屁股上的破凳子彻底碎成几块。
“走。”花莲说话坚定有力,对木龙说:“我跟你回家。”
木龙自然求之不得。
“慢着!”高人烧高香供起来的活菩萨,当然不想就这么让她走。
花莲应声转身,冲高人伸出了右手,贱兮兮地搓了搓手指,“也对,在你这里干活也有几天了,你先把工资给我结了吧。”
高人脆弱的心灵在哭泣,说好的“帮忙还债”呢?好吃好喝供着,这才几天啊,就屌哥这种脸皮厚如城墙的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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