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飞沉默了片刻,道:“今夜守卫者每人领鞭一百,罚俸三个月。”
属下领命,躬身退下。
袁弘飞转身,望着窗外不远处被洒满了月光似银似汞的湖水,愣了会神。
回过神来,袁弘飞长袖一甩,满脸怒气,气势汹汹地向地牢走去。
地牢入口的守卫恭谨地行礼,袁弘飞面无表情地接过守卫手中的灯笼,走入守卫为他打开的地牢大门。
一路幽暗,一路寂静,灯笼之内的烛火之光只勉强照亮了脚下方寸之地。
地牢建筑很庞大,但这地牢之中关押的人却并不多。
袁弘飞一直走到地牢的尽头,那是牢中之牢——水牢。
打开牢门,袁弘飞迈步走到水潭边,举起灯笼,照着被浸入水中的矮小牢笼里的那一团黑色的身影。
“提审他。”袁弘飞说完就转身走入审讯堂。
柳笙墨被粗暴地扔掷在地上。
袁弘飞坐在桌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柳笙墨因为寒冷而瑟瑟地发着抖。那水潭中,上半部分是水,下半部分是冰。柳笙墨已经在水潭里不知浸泡了多久。
良久,柳笙墨才稍微缓解过来。他慢慢地艰难地直起身体,抬起头,望着袁弘飞。
柳笙墨现在是狼狈的,浑身湿透,头发一缕一缕的披散在肩上,但他的目光依然清明。这清明的目光,笔直地射向袁弘飞。
“把他吊起来。”袁弘飞放下手中茶盏,毫无感情地吩咐道。
属下上前,用皮带将柳笙墨双手紧缚,吊上屋顶的铁环。
柳笙墨笑了,嘲讽地道:“又是皮鞭么?你就不能换个花样?”
“不换,我就喜欢皮鞭。”袁弘飞将手中的皮鞭扽得啪啪作响,向柳笙墨走了过去。
一鞭,两鞭,三鞭……
柳笙墨不笑了,因为今晚的皮鞭浸了药,身上新伤旧伤的痛觉,被皮鞭上的药放大了数倍。
几鞭下去,柳笙墨已经冷汗淋漓,牙关紧咬。
而袁弘飞,还在鞭笞着他的身体,发泄着内心的怨气。
柳笙墨渐渐迷糊了起来,晕过去,也是一种幸运吧,他视线模糊的双眼,看着昔日的属下提着一桶凉水兜头浇过来。
柳笙墨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袁弘飞打累了,把皮鞭交给旁边的黑衣属下:“接着抽,抽够五百鞭,就喂他吃药,再扔回水牢。”
属下接过皮鞭,躬身领命,待袁弘飞转身离开后,扬起皮鞭接着抽了起来。
皮鞭抽在柳笙墨身上,声响依然很大,力道,却比袁弘飞抽的小了许多。这个属下没有加入内力抽打,柳笙墨抬起混沌的双眼,忍着浑身的巨痛,向这个黑衣人勉强扬起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又开始意识模糊起来……
千玺阁。
灵儿捂着受伤的左肩,皱着鼻子说道:“都怨我,走错了地方,竟然误闯了袁弘飞的寝殿,惊了暗哨。”
褚暤眳宽慰她道:“别这么说,霏翃盟的布防能力是不可小觑的。何况我们身上都带着伤,战斗力也大大降低了。”
“确实,要不是你误闯了也不会发现了那些信件。”任凌嫣道:“没想到,这袁弘飞背后竟然还有指使者,这个人恐怕才是我们的死敌。”
“这袁弘飞与这个幕后黑手,会相熟么?他们会不会是一伙儿的?”灵儿疑惑地问道。
哑伯摇摇头,以手势解释,灵儿翻译:这霏翃盟是杀手组织,是作生意的地方,只要出得起价钱即可。杀手组织,是不会去探究雇主是何人的。
众人点头赞许。
看来,这条线索也走不通。
众人正在冥思苦想,这时,两道熟悉的身影款步走了进来。赫然正是失踪了多日,众人苦寻无果的江城遥和封璟琟。
正厅中的众人,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二人踏着灿烂的日光步入大厅,感觉自己仿佛在做白日梦一般。
灵儿丫头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了过去,抱着封璟琟激动得不成样子:“师兄,真的是你,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无名崖崖底的入口,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灵儿围着封璟琟转个不停,被封璟琟笑着安抚住。
“师兄没事,这不是好好的么,害师妹你担心了。”封璟琟宠溺地拢了拢灵儿鬓角的秀发,笑着回道。
褚暤眳也早已起身,却没敢明目张胆地像灵儿一样飞扑过去,只是不停地用目光反复审视封璟琟全身,确定了他确实完好无损,才安下心来。
任凌嫣也走了过来,望着二人问道:“你们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去了哪里?是一直在无名崖崖底了么?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闻言,江城遥和封璟琟俱都脸色微变。
江城遥垂下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自己房中,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如何应对,只当他还是失踪之前那个自闭寡言的状态。
封璟琟勉强笑了笑,向众人解释道:“我们确实失足跌入了无名崖,那下面是个深谷,谷中有一条很深的河流。我们二人幸亏跌入了河流之中,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后来被困在深谷里,一直找不到出来的路,我们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出来的。”
“你们怎么会跌入无名崖?”褚暤眳皱眉问道。
封璟琟叹了口气道:“那日,江城遥他,因为家变之事,郁结难舒,导致七情内伤,发狂出走。我怕他神智不清出现意外,来不及通知你们,便追他而去。结果,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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