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翃盟上一届盟主,是个练武成痴、性格怪癖的老男人。这个男人,一生未婚。
他在自己五十岁时收养了两个义子,大儿子,就是柳笙墨。二儿子,叫袁弘飞。
柳笙墨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年少,他实际年龄是二十三岁,比江城遥足足大了三岁。只不过他外表酷似少年,因此在江湖中行走,很是方便。谁也不曾想到,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少年,会是江湖中令人谈之色变的霏翃盟盟主。
追杀江城遥的黑衣杀手,追杀江城遥母亲乳母的黑衣杀手,以及这次绞杀众人的黑衣杀手,皆出自霏翃盟。
众位看官是否好奇,既然杀手来自霏翃盟,而柳笙墨又是霏翃盟盟主,那这些杀手怎么敢向统领自己的盟主痛下杀手,使得柳笙墨身受重伤呢?
不止您们好奇,这身为霏翃盟盟主的柳笙墨更是费解。因为只有第一次追杀江城遥的命令是他所下,剩下其他几次绞杀,并不是出自他的派遣。
霏翃盟之所以历经近两百年不倒,除了盟中杀手能力非凡,赏罚制度异常严明外,还离不开残酷的御下手段和绝对的君主集权般的统治制度。
柳笙墨心知肚明,现在这种状况,就意味着他的统治地位已经被颠覆,霏翃盟中肯定发生了政变,那这篡权夺位之人会是谁呢?
当柳笙墨被霏翃盟五号杀手贯穿右胸时,他心中就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只不过,他拒绝相信,拒绝接受自己的判断,他必须亲自回到霏翃盟,亲自找那个人问清楚。
所以,来不及等伤势痊愈,刚能下床活动的柳笙墨,就避开众人,连夜离开了千玺阁。
他不能让这种绞杀行动再次发生,这也是他必须尽快赶回霏翃盟的原因。
还有江城遥,那个他一心牵挂的江城遥,莫非也是因为霏翃盟杀手的玩命绞杀,才坠入崖底的吗?那这和他最开始的推测,完全南辕北辙了。
如果他这个猜测属实,那江城遥和封璟琟恐怕就真的是,回不来了!
夜,静谧。
明月,依旧皎洁如昔。
银白的月光洒满霏翃盟宽阔的庭院,洒进霏翃盟气势恢宏的议事厅堂。
柳笙墨一袭烟灰色书生长袍,羽扇纶巾,踏着月光,走进了高悬“霏翃盟”三个大字匾额的大堂。
大堂之上,雕工精细的座椅之中,端坐着一人。
此人一身黑衣长袍,银冠束发。浓眉炯目中,透出暗沉的眸光,望着柳笙墨一步一步走进来。
“果然是你。”柳笙墨在此人面前一丈之遥站定,目光了然地望着他。
“确实是我。”此人缓缓地说道,依然坐在座椅之上,并未起身。
“那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一声盟主,还是称呼你一声二弟呢?”柳笙墨手执折扇,负手而立,双眼之中,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悔悟。
“还是直呼我名字的好,毕竟已经撕破脸了,那些虚伪的客套,已经可以收起来了。”袁弘飞执起茶盏,悠闲地啜了起来。
“说的也是。”柳笙墨掸了掸衣襟,幽幽地说道:“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在没有盟主印信的情况下,调动盟中前十的杀手的?”
“印信,虽说你一直贴身带着,但不代表,我就没有法子弄到。”袁弘飞放下茶盏,一双眼睛无波无澜地看着柳笙墨。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从我这里拿走印信!”柳笙墨笃定道。
袁弘飞笑而不语。
“你那是伪造的盟主印信!”柳笙墨蓦地瞪大双眼。
“是又如何?”袁弘飞起身,负手而立,道:“只要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谁又有能耐验证真假?”
“你这护法当的是真尽心竭力啊,这么多年,我竟然丝毫不曾看穿你。”柳笙墨讽刺道。
“胜者王侯败者寇,自古以来的真理,你柳笙墨怨不得别人。”袁弘飞依旧面带笑容,只是这笑容,看在柳笙墨眼中,却是分外刺目。
柳笙墨不怨他人,怨只怨自己识人不清,竟然没能早点发现袁弘飞的狼子野心。亏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将袁弘飞当成自己的亲弟弟般,盟中事务,一应交于袁弘飞打理,对袁弘飞信任有加,这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这袁弘飞,心机够重!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漏出丝毫马脚。就连当初义父宣布将霏翃盟盟主之位传于自己之时,这袁弘飞都未曾漏出丝毫不满,反而当面表态,会一直支持辅佐于他。这袁弘飞,真真的是深藏不露!
“盟主印信,你是乖乖的交出来,还是我杀了你,再搜出来?”袁弘飞嘴角扯出邪魅的笑,眼中戏谑之色涌出。
“你觉得呢?”柳笙墨不答反问。
“看来你是选择后者了。”袁弘飞不再多语,右手一挥,立刻从大厅四面八方涌进来二十名杀手,将柳笙墨团团围在中间。
这些杀手虽然依旧一身黑衣,但没有戴面罩,都是柳笙墨不曾见过的生面孔,看来应该是袁弘飞自己暗中培植的势力。
柳笙墨暗中咬牙,自己这是有多疏忽,这袁弘飞这么大的动作,自己竟然都不曾察觉。这次栽的跟头,纯粹是自己活该。
柳笙墨笑着阖上折扇收在袖中,自腰间取下玉笛用力一甩,玉笛一侧伸出一把双刃剑。
身上的伤口从内至外泛着疼痛,但柳笙墨依旧挺直着腰身。有些事,可以规避,而有些事,他却必须毫不退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义父,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吧。
柳笙墨横笛在胸,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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