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冷厉又干脆,在空旷的走廊中仿佛是电影中渲染恐怖气氛的交响曲。侦探脸色阴沉的快步走在前方,而跟在她身后的棕发好友则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事了。”侦探仿佛后脑勺长了只眼睛,头也不回的解释道,尽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声音中还是与往常无异的冷淡与沉着,“还记的之前黄樱先生提到过的来历不明的信件吗?”
在第一次事件之后,某种毫无缘由的危机感就触碰到了她那根属于侦探的敏感神经,这让她莫名的对这一系列接连发生的杀人案无法放下心来,好在她的父亲对她没有丝毫隐瞒,将信件的事情也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她。
当然也包括他们之后对于这些信件出现的猜测,和对那位老师的怀疑。
“第四封出现了,在香取莉娜背靠着的樱花树里。”
前一晚的暴雨中,一道惊雷将女生死时背靠着的樱花树劈得焦黑。接近三天的调查而没有丝毫的进展让年轻的侦探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便再一次前往了那个由他们班共同成为第一目击者的现场。
焦黑的死树像是终于迎来了等候已久的客人,在侦探极轻的触碰下骤然裂开,接近一半的树干恍若一位死去的英雄,于新一位勇士的面前以遗骸赠予了守护已久的珍宝。
看到这一幕的侦探骇然色变。
那古旧焦黑的树干中,露出了一张平整干净的,信封大小的,纸张。
苗木诚显然也是知情者,他的脸色后知后觉的白了下来:“……写了什么?”
“三个字。”越到了糟糕的时候,雾切的声音却越冷静。
她的脚步最后停在了一个因为被临时调整了教室,整个班级都显得有些沉闷寂静的班级门口,门牌上的高二B班清晰到有些刺目。
“‘日向创。’”
——
“日向创有问题。”
学园长皱了皱眉,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先不要急着下定论……”
“并不是我在下定论,”黄樱公一摇了摇头,“这是那些信中第一次出现明确的人名。”
而非之前含糊不清的指代者,而今天再一次出现的死者和紧随而来的不明信件则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这些信的事情之后再说。”他转向了另一边沉默的藏发男人,沉声问道,“上野亚纪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逆藏似乎是在走神,闻言愣了一下,才迟钝的点了点头,“已经让目击者不要乱说了,但流言是止不住的,只能拖延一段时间,所以还是要尽快查清楚这件事。”
侦查员却好似并没有听到逆藏的话,目光沉沉的盯着雾切仁:“你知道这两件事一定有所关联,所以但从某一件事情入手肯定会因为一些线索的中断而不得不放弃,就像之前一样。”
“黄樱公一!”学园长第一次表现出了明显的烦躁,但很快,这位精英式的男人就将这股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压了下去,“……你去学校里看一看吧,然后你就会知道现在真正要做的是什么。”
这所全日本最顶尖的大学在接踵而至的打击下终于开始出现了崩溃的趋势,如大厦将倾,狂澜既倒,一种没有来源的惊恐和绝望日渐笼罩在这片原是希望的沃土之上,在此之下,一些原本正在极力压制和避免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窥伺着准备时刻破土而出。
“这是第十六个申请退学的孩子,我暂时压下来了,但压不了多久。”学园长揉了揉太阳穴,神情中有着很深的疲倦,“此外,校园斗殴,偷窃,欺凌发生的次数大幅上升,这是希望之峰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曾经的侦探抬眼看着自己的好友,他的眼睛中掺杂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那种独属于侦探的,近乎孩童的好奇和敏锐都已经很微弱了。
“我们要找到真相,但在此之前,要让所有人都镇静下来。”
“否则他们会死于自己的绝望。”
偌大的办公室里陷入了寂静,但半开的大门后却响起了一阵突兀的掌声。
距离大门最近的雪染千纱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一把拉开了门:“谁在那……”
而后,她的声音止于几乎触碰到眼球的刀尖。
黑发的特种兵目光漠然神情冷淡,仿佛握在她手中的并不是一把饱饮鲜血的匕首,她所指向的也并不是一位老师的眼球。
在逆藏动手之前,一只属于女孩子的漂亮的手轻轻按在了特种兵的手臂上,来人转头冲着办公室里神情忧愁的大人们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在那张本就生得漂亮的脸上就像是天使一般。
“我能帮助你们。”江之岛盾子笑着说。
这位超高校级的辣妹仿佛是天生的演说家,她的声音甜美,蛊惑力十足,世界级的影响力让她的声音比寻常人更能够扣人心扉,清晰的逻辑也成为了她表达自己的最佳武器,当这样一位神明的宠儿站在人们面前,告诉大家冷静下来,希望一定会出现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拒绝去相信她。
只有一个人,听到广播声的一瞬间就勃然色变,他几乎是立刻就来到了学园长办公室,雪染千纱和逆藏十三并不在,只有常年偷懒的惯犯黄樱公一懒洋洋的躺在学园长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
在他推开门的瞬间,两人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还来不及掩饰的怀疑,可是来人却第一次失去了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他皱着眉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主位上西装革履的男人:“江之岛盾子,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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